“呵,看来连上帝都不姑息你这浑蛋啊。赶快下去!”她踢了他一脚。
他撇撇嘴,万分不情愿地站起来,姗姗下了山。
10分钟后,看着他大包小包地提上来,嘉夜忍不住笑。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流氓,倒像是搬运工。
“嗯……这个……”嘉夜有点为难地开了口,“有点事情想跟你说。”
他好奇地看着她。
“蝮蛇这个名字,叫起来好拗口,可不可以换个叫法?”
他愣了一会儿,“好呀,我不介意,不如你帮我取个名字好了。”
“我帮你取?”不太好吧,取名是父母的权利耶。
“取个好听点,有个性的,以后我就用那个名字。”他轻松地说。
被委托了这么神圣的任务,嘉夜皱着眉头,绞尽脑汁地思考起来,“要不,叫……飞扬?”
“好蠢。”他只奉送两个字。
“那就叫……翔?”
“像圣斗士的名字。”
哪里像了?她生气地瞪着他,这家伙也太挑剔了吧。
“要不杜风怎么样?”
“不要带姓。”他蹙眉,“还有你怎么老是取什么风啊,翔啊,飞啊,这样轻飘飘的名字啊?”
“是吗?”她若有所思,“我倒没怎么注意呢!”她抬眼看他,他背朝风来的方向,头发翩翩地飞,轻柔地鞭挞在俊俏的脸上,衬衫被调皮的风扯出一道道折痕,一眨眼就是一个变化,永不停息,瞬息万变。
“……风扬……”她出神地念出这个名字。
“呃?”他有点愕然。
她笑起来,声音里透着兴奋,“这就是你的名字——风扬!好不好听?”
阳光下单纯而快乐的笑脸又让他不由走了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哦,风扬?真的是……很好听的名字。”好听得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风扬。”
他纳闷地抬头。
“怎么了?我在叫你的名字啊!你给点正常的反应好不好?”
“哦,”他笑着抬起手来,做了个接听手机的动作,“喂,我是风扬,找我有什么事?”
她也举手到耳边,“风扬学长,上次你给我发的那个笑话好好笑哦!”
“哪一个?”
“就是那个'这个月发生的事实在太恶心了'!”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是啊,那几个月发生的事实在太恶心了!不过这个月发生的事情很快乐啊!”
“还好,”她抿嘴笑,“没有我想象的恶心。”
“风扬学长还有很多经典笑话,要不要点播?”
“风扬学长,我要听纯情的,不过你绝对没有啦,不如我给你讲几个?”
“好啊,我洗耳恭听。”
“先讲一个关于医生的……”
§11
深夜。
嘉夜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风扬学长'说要送她的,可是被她耍了个诡计拒绝了。和那家伙疯了一天,后来他还硬是蹭到酒吧去拼酒,她拖都拖不住,然后就是在那里喝得天昏地暗,她厌恶极了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无奈又没办法狠心丢下他不管。
她究竟是喜欢这个人,还是讨厌他?她对他的奇怪感觉究竟和杜谦永有没有关系?她想她需要尽快理清楚头绪,再不能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那时,在四周那么多人猛灌酒的情况下,他喝得快要不支,她只得使出扭头就走这一招,不过心里还真没底,要是他根本不甩她怎么办?
“嘉夜!”还好,他还是追了出来,一把拉住她,“我送你。”
他的眼睛醉醺醺的,身上散发着香甜的酒味。
“送我可以,但是不许开车。”她冷冷地对他说。
他诧异,嘟囔着,“那我怎么送你?”好像真有点脑袋进水的嫌疑。
“你没有脚吗?要你人来送我!”她受不了地白他一眼。
“哦,知道。”他哼了一声,推着她开走,“走啦,我们去坐地铁。”
她无奈地回头看他。真是,怎么像个睡不醒的孩子!
然后在地铁里,风扬学长就这么睡着了,他好像是疲倦得不得了,还硬撑着一样。正好她也想要一个人走走,于是就狠心把他扔在地铁里了,反正是环行地铁,自然会到他的站,只是会多花些时间。她找了张纸片,在上面写上站点,放在他手上,到时候会有好心的人叫醒他的。
于是她此刻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巷子里,满腹心事。
一声凄厉的猫叫,她才忽然醒悟过来,现在正是最危险的午夜时分,而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正一个人走在犯罪率不低的地带。
后面传来垃圾桶被踢翻的声音,她紧张地回头——
苍白的路灯在狭小的巷子里投下长长的影子,雾蒙蒙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潮湿的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