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
“哈哈。”
短发女生嚣张地笑了,面对我的正色叱责,她居然笑了!愤怒,我感到了自己的愤怒在萌发。
“快道歉!现在就给我道歉!”
也许因为我的声音太大,老板和荷娜都跑了过来。可是,短发竟突然哭了起来。
“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对不起。”
“怎么回事?金惠美,你怎么哭了?宰英姐,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几秒钟之前她明明还在笑,还在嘲笑我啊……老板递给了我一些纸巾让我擦一擦。我的身体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这些女生实在太可怕了!
42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吧!”
“你,你这是干什么?”
就在我伸出手想抓短发的手臂的刹那,她更大声地哀求了起来。
“啊,啊!姐姐,我错了!真的错了!”
老板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回事,宰英?”
老板在问我事情的原委,可坐在我前面的女生却打破沉默抢先开了口。
“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上厕所回来看到姐姐一个人坐在这边,听说她是恩谦的女朋友,就想跟她打个招呼说两句话。可不知怎么,我们一坐过来她就有些不高兴,问我们跟恩谦是什么关系。惠美本来就胆小,被这么一问就有点儿打怵。”
“然后呢?”
老板沉下了脸。
“惠美不小心打翻了水杯,这位姐姐就翻脸了,还像要杀人一样很凶地瞪着她。”
“啊?”
老板哼了一声,似乎觉得很荒唐。
“你们怎么可以胡说?明明是你们过来说我的,编什么故事?怎么变得这么快?”
任凭我再怎么抗议,我的辩白只是被悲惨地淹没在两个女生的谎话声中,显得那么无力。没有人听我说话,也没有人想听我说话,站在这些人中间,我俨然成了一个烧杀抢掠的大罪人。
“宰英,看在她们还是小孩子的分上,你就原谅她们吧。她们也说了,打翻水杯的事不是故意的!”
“没有,不是,不是那样的。”
唉,尹宰英你这个白痴,怎么又哭了?流你那无谓的眼泪又有什么用……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啊……怎么又哭了,真是个没用的白痴。
“我先走了。”
我狂奔着夺门而出。比这两个女生的行为更让我不能忍受的,是老板的眼神。他看我的眼神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那是一种有些奇怪的、跟最开始完全不同的眼神,好像我真的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一样。让我没办法忍受。
我做错什么了,荷娜的两个朋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荷娜,林荷娜!你到底对她们两个说了什么?你说了我什么坏话,她们两个非要这样对我才解气?
平时都是好朋友,哪儿都没的说,可只要一听说恩谦交了女朋友,马上就变得比终结者还恐怖。说起来,恩谦交过的女朋友最后全都变成废人了吧,啧啧。
我想起了南植曾经说过的话。恩谦交过的女朋友最后全都变成了废人,一想起这句话我就开始害怕,好可怕,好恐怖!不,不会的,没理由这样的。荷娜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一个叫民基的活生生的男朋友?不会的,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突然,有人打我的手机,是荷娜。
“宰英姐,你没事吧?真不好意思!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对不起,真对不起!”
“不会啊,我没事。”
“真对不起,宰英姐。虽然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可我根本不信她们两个的话,姐姐你不可能那样的。你知道她们比我还小两岁吧,都是因为小,不懂事才惹你生气的。对不起哦,真不好意思!”
是啊,荷娜没理由那样对我的,一定是我自己神经过敏,荷娜不是那种人。跟荷娜通完电话,我还是无法止住眼泪。
我的脚步停在了泽勤和南植的练舞室门前。本想就这样走开,可是听到里面传出的音乐声,还是忍不住想下去看看泽勤是不是在里面。我轻轻打开门一看,泽勤和南植竟然都在里面。怎么可能?南植怎么会在这儿?
“哟,这不是宰英吗?”
南植就在练舞室,可恩谦还在外面找他……
“南植,你没看到恩谦吗?”
“恩谦?刚才不是在校门口跟他分开了吗?”
“你刚才没打架?”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回家吃过午饭,然后就跟泽勤一起到这儿来了啊。好端端的我干吗要打架?”
“怎么会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我不安极了,发疯一般按下了恩谦的电话号码。
“豆!”
“哦,恩谦,你在哪儿?在哪儿呢?”
“唉,烦死了。崔南植这厮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恩谦,南植就在练舞室。”
“什么?真的假的啊?”
“真的。”
“你怎么会知道?”
“我也来这边了。”
“怎么会!什么啊,这是?被玩儿死了!等我,我马上过来!”
还好,恩谦好像没出什么事。我却顿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好奇怪。”
“你怎么了,宰英?”
泽勤问。可我现在根本没力气回答。泽勤把一言不发的我搀到沙发上,安顿我躺了下来。完全没办法镇静,我的心跳得厉害。
“喂,崔南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