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理你,我才不学呢!”
一瞬间,宰英的拒绝让我想起了妈妈。这样怎么行?怎么莫名其妙总会想起我妈呢!可是,要是宰英也像妈妈一样不理我,把我抛弃了怎么办?神经病,我怎么想到这儿来了?妈妈是个坏女人,金恩谦,别把她和宰英混在一起。
我停下了车。
“豆!”
“嗯?”
豆,你是个善良的人,对吧?你那么善良,一定会听我的话,一定会的。
“以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只许说好!”
对善良如你的人提这种要求,我真是个浑蛋。可是没办法。
“啊?”
“我说走你就走,我说不走你就不准走。总之,什么事都得跟我保持一致。”
你,千万不要抛弃我。
“还有,我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到前一刻为止哪怕你讨厌我也没关系,可是从现在开始……要喜欢我哦……”
虽然是个无理要求,虽然你可能不喜欢我的强求,可是宰英,请你喜欢我!
我紧张得要命。突然,宰英轻轻抓住了我的衣角。
“就算我再笨再迟钝,也绝对不会和自己讨厌的人交往啊。”
宰英用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我,对我微微一笑。就算是谎话我也会相信,宁愿做个傻瓜。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似乎在告诉我她也喜欢我。
“真是个善良的豆。”
我似乎真的陷入了深深的爱恋中。总觉得自己似乎再也走不出这股巨大的浪潮,我甚至有些害怕。
我紧紧地抱住了小小的豆。害怕把她震碎,我缓缓地、充满爱怜地说:
“豆,你是我金恩谦的宝贝。”
我介绍豆给南植和泽勤认识,他们好像都对豆印象不错。心情真好!这两个家伙第一次对跟我交往的人这么有兴趣,我开心得有一种想跳舞的冲动。我的豆果然厉害,也许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不喜欢她吧。可是,今天我非同一般的累,不断地犯困。
下午七点,我出发去了安阳。在驶往安阳的汽车上我接到了希望医院打来的电话。难道是爸爸出什么事了?我紧张得不得了,心跳加快了起来。
“您有什么事吗?”
“恩谦同学,我是院务室的。”
“哦……您好。”
还好,院务室打电话过来应该是钱的问题,不会是因为爸爸的病情。
“这个月……费用方面……”
“没问题的,您不用担心。”
“你自己负担起来可能会有点儿吃力,找个人提供点儿援助怎么样?”
“我没有自己负担啊,有人在援助我们。”
“哦,是吗?那就太好了,我一直挺担心的。”
最近,住院费升到了原来的两倍,用妈妈寄来的那些钱还是不够。医院方面多少知道一些我的情况,所以催得并不紧。可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过意不去。
“来啦?”
“嗯。”
“对了,你过来一下。”
夜总会的主任叫我。
“今天有人打电话来预约,这些女人可不一般哦。”
“什么不一般?”
“哟,你这臭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挺纯!钱啊,我说的是钱!”
“哦。”
“要不你一会儿陪她们在包房里坐会儿?”
“什么?”
“哎呀,我说你这小鬼,你不是需要钱吗?大哥我是帮你想点儿能赚钱的道儿,听不懂我说话还是怎么着?”
“……”
“进去唱唱歌就行。”
“我不会唱歌。”
“怎么回事儿啊你?我说……算了,先回去吧!”
“好。”
好累,好像有一团大网缠绕着我的身体。今天这是怎么了?擦地擦了一半忽然觉得头晕,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该死!
“恩谦,你还好吧?怎么了?”
是民石哥。夜总会里就数他跟我最熟。
“没什么,今天有点不舒服。”
“喂,恩谦!”
我差一点失去了知觉。
“快别擦了,去休息吧,我来擦好了。”
“对不起……”
“行啦!快去休息吧。”
我走到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边,靠在椅子上。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如果上帝是公平的,只希望他能把我变成一个天下无敌的人,这样我就别无他求了。要是我能一辈子都不生病该有多好!如果上帝是公平的,哪怕让我过着像狗一样奔波低贱的生活也无所谓,只是不要生病就好。
——上帝啊,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求您让我变成金刚不坏之身吧,求您了!
刚到十点,几个中年女人就来到了店里,似乎就是预约的那些人。总觉得我不太适合做侍应生这一类的工作,在别人面前赔着笑脸说话,时刻保持亲切态度这些事情,我实在是做不来。夜总会到现在还没把我开掉,真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