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头上顶着五颜六色的拖把条似的破布,脸上化着乱七八糟的妆,身上穿着七零八落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大大小小的喇叭!
哇,这是什么东东!
此队人马一冲出来,大家都被吓了一大跳。连那群整天无所事事、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良同学们都吓得纷纷闪开。
我和梁山伯也被吓得一愣,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那队人马朝着我们两个人冲过来,呼啦啦地一下子就分成了两队,分别把我们两人团团围在两个包围圈中!
正当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只见为首的一个巫师举起了喇叭,对着我的耳朵就开始一阵狂轰滥炸——
“亲爱的祝英台同学,你是一朵多么可爱的小花,你是一片多么美丽的绿叶。从我看到你的那天起,我的心就跟随了你。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牵挂。我爱你不是两三天,天天都不停在想念,为了能让你快乐,我下辈子还要在你身边。啦啦啦……”
哇,这都什么台词啊?
怎么一会是诗歌朗诵,一会是歌词的。
而且为首的这个人……
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脸熟?
我瞪大眼睛,吃惊地大叫:“啊,马文才!”
带头跳大神的这个家伙,居然是马胖胖!
晕,他又在搞什么鬼?!
马文才知道我认出了他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着我挤挤眼睛,继续重复他的歌词诗朗诵——
“亲爱的祝英台同学,你是一朵多么可爱的小花,你是一片多么美丽的绿叶。从我看到你的那天起,我的心就跟随了你。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牵挂。我爱你不是两三天,天天都不停在想念,为了能让你快乐,啦啦啦……”
“够了够了,你都在念什么啊?”
我大叫着让他停止鬼叫,哪里想到他居然没完没了地念开了!
一遍、两遍、三遍、四遍……
N遍……
N+1遍!
他那粗俗难听的嗓音通过他手中的大喇叭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响着,那些被篡改得狗屁不通的句子和他兴奋的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略着我的视听神经,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发涨,眼睛发花,思维短路,精神异常!
拼出最后一点点力气望向梁山伯那边,他也正在接受那些人的喇叭摧残——
“亲爱的梁山伯同学,知之而知之,不知而不知,不可知而云不知,不可不知而云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一段段生涩拗口的文言文在那个人的口中不停地重复……
当然,梁山伯的表情比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表情里一半是惊恐,一半是被摧残后爬上脸孔的满脸黑线。
这……难道这就是白胡须老师的“最强惩罚法”吗?!
白胡须老师的戒尺在空中挥舞着,一连串的狮吼功传来:“哇哈哈,就让你们尝尝杭城书院里最厉害的院法!怎么样,受不了了吧?我告诉你们,最严酷的惩罚方法不是对一个人进行肉体上的折磨,而是折磨他的精神!而想要折磨一个人的精神,就是不停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唠叨,这就是书院里最强的‘唠叨惩罚法’!哇哈哈!”
我可以从白胡须老师的脸上看到一种报复后的快感,他的情绪异常激动,这从他高高飞扬起来的胡子上就可见一斑了!
我被马文才围在中间,在他的“碎碎念”中痛不欲生!我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在那些“绝命唠叨”中昏死过去!
“唠叨惩罚法”,这种灭绝人性的惩罚方法到底是谁发明的啊?
我的天啊,可不可以不要再念了,不要再念了!
半个时辰后,我仍然被围困在中间……
疯了!
我快发疯了!
白胡须老师说得没错,原来折磨一个人真的很简单,只需要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念叨就好了!
“不要再念了……救……命……”我都快要口吐白沫了。
突然,梁山伯惨叫了一声,他脸色惨白地抬起手来,对着白胡须老师喊道:“老师,我们知道错了!请饶恕我们吧!我发誓,我们一定会夺得对诗大会的头等奖,让我们用头等奖的奖杯来将功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