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说,“深更半夜,回去哪能放心。”
她却一径地坚持。“不了,不了,回去还要看书。”
烂借口。
我刚想揭穿某女考试期间从不熬夜啃书的真实历史,一直没有知觉的老哥突然坐起来。
我妈嚷嚷,“死小子,酒总算醒了。”
我觉得未必。似有不祥预感。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Apple跟前,醉眼朦胧。
面前的娇小女生,须仰着头才能看他。“学长,你……”
Apple刚刚吐出几个字,我哥突然将她一把搂住,出人意料地吻了上去。
我猜,那一刻,我和我妈的脸,已经完全变形了。
与其说,是震撼到无语,不如说,是那种冲击力直接把我们的声带炸飞了。
但相较暂时失语的我们,身为当事人的Apple似乎有更严重的后遗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神圣的时刻,我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星矢六感尽失的场景。
抓头,太不严肃了。
只是,这一冲击性的场景实在需要载入史册。
Apple的脸部表情明显退化到上古时代。
偏偏肇事者好死不死,轻轻低喃了一句。“莲……”
我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住眼睛。果然,巨清脆的一记巴掌声。
好吧,今晚的历史性场景实在太多了。要是都载入史册,恐怕史册都要被塞爆了。
Apple的眼里闪着泪花,气势汹汹地跑掉。
我们无人敢阻拦。
这个时候的她,完全无需担心安全问题。暴走状态,天下无敌。
倒是悠悠醒转的老哥,捂着痛得不行的半边脸,表情十分茫然。
没人同情你。我和老妈直接丢过去鄙视的眼神。
自己闯的祸自己收尾吧。男人啊!
一夕之间,祁连在祁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醉酒男的记性差的令人难以置信。对于自己犯下的罪行完全没有认知的男人,我和老妈只有吐血的份。
不过,Apple对于祁连的态度,才真是令天地为之变色。本来恭敬谦逊的小学妹,忽然翻脸不认人。
脸上明白地写着祁连不得近身两公尺以内,违者杀无赦。
老哥很纳闷,“小Apple怎么搞的,看我的眼神好似在看强暴犯。”
我心里在说,关系等同。
强吻=强暴,且不人道地有借代她人形象的嫌疑。
“妹妹头啊,难道我醉酒那天真的做了什么?!”他大惊失色的问我。
现在才反应过来。我说,“是啊,你把人家强行拖进房间,然后×××。”
老哥的表情完全僵硬。
他去妈妈那里求证,得到的回答是,“有你这种儿子,太丢脸。”
祁连彻底被自己的负罪感打入十八层地狱。
Apple说,“让祁连别再来烦我了。”她指的是我哥哥一径找她道歉。
“他良心不安。”我这样解释。
“不就是被他错吻了么,有什么了不起。”她这样背对着我,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他这样一直来道歉,让我很困扰。”
“哦,我知道了。”我把书装进包里。
我记得,这个应该是她的初吻吧。
期末结束的时候,阿修去了德国。
他说,你不要来送我了。但我还是去了。
不过一点都不浪漫。
第一次独自去机场,抓不好时间,到的时候去法兰克福的班机已经飞走了。有点懊恼。
暑期开始没多久,拿到我们的成绩单。
马马虎虎,低空飞行,还算不是太难看。
然后,总绩点一向比我高的Apple挂了一门大主课。毕竟,还是会有点影响的。
阿奇整个暑假没有短学期,无所事事。他打电话给我,“祁萌,我无聊死了,陪我出去玩。”
他现在常常写信给他妈妈。
很短的句子。但似乎有计划毕业后去见她。我说,“好啊。不过我一周有3天要跟着导师做毕设准备。”
我没有告诉庞老师,我和他儿子的交往。
这种事情本来也没有渲染的必要,况且想以此赚取特别照顾的念头根本无稽之谈。要是沾亲带故,怕是会死的更加难看。
但是,满充实的。
最后一个暑假,看上去安排得满当当的。
心里面却带着一点点的莫名的感伤。
别离的日子,逐渐逼近了。
§二十四、两情相悦
那年夏天,特别地热。
到八月为止,36度以上的高温就持续了整整29天。
孔奇来电信楼的实验室找我的时候,我正趴在还稍微凉快点的实验台上打盹。
猛然间有个冰凉的玩意贴到脸上,立时大叫救命。惊恐地举双手投降,以为系主任现身。
结果郁闷地看到阿奇笑得已然歪倒。
二话不说上去直接把他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