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不二发现吗?"他嘲弄着她的尴尬,感到浑身扬起一股不自在的满足,有够变态的感觉……
"放……放屁!!我干吗……干吗……要怕……我是……"
他实在没理由待在这里听她无聊的解释,只是看着她不服输的脸加上那被最简单的激将法刺激一下也有巨大效用的性格,觉得自己也实在无聊,转动了自行车的龙头,准备让她对着空气去解释……
"等等!!"她一把抓住了他刚要离开的龙头,为了控制他的行动,死命地勒住他的手,那因为刚刚的比赛还湿漉的手,他触电般地皱起眉头,一把挣脱开她的手,不喜欢被人抓着手的感觉,觉得掌心也传来不适的刺痛,好像只有无能的家伙才会被人拖着手到处走,他不想当拖人的人,因为太累,更不想被人拖着……他的脑子里早就没有依赖这个词的存在了……
"干什么?!"他大声地回应着她,好似生气一般,完全忘记了自己那套说服自己的尴尬理论,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可能会让刚刚的一切前功尽弃……
"叫那么大声干吗,被非礼啊?!"一一鼓着眼睛叫得比他还大声……
她根本没有发现,那双刚被她抓住的手避恐不及地离得她老远,而那刚刚还嬉皮笑脸的家伙脸色瞬间铁青地看着她,就连一向慵懒的声音也变得那么急促……她只是打量着面前的家伙,脚尖点地,身上的冰帝校服随着风缓缓地吹开,领带还是不修边幅地挂着领口,袖子一只卷着,一只没有扣上,大大敞开着,而衬衫,依旧只扣上了一只扣子,完全不在乎春光外泄地随着风招摇着……
"帮个忙好不好?"她眯着眼睛,一把拽着他的领带,想将他拉近自己,却发现只有自己在不断地靠近他……
"……"他似乎还没有从手背的触感上挣脱出来,又似乎在等着她继续的废话,只是视线慢慢地倾斜到地面,好似回避一般,他所谓的尴尬理论,看来真的只对他自己有用,面前这个没神经的人,实在不用为她考虑太多的!!
"约会!!"她鼓足了全力把两个字吐了出来……还喷出了不少唾沫……
他抬起手摸了一把脸,深呼吸了一口:"你给我滚一边去!!"
"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咩?!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你以为我看得上你咩?!"
"那你去找不二啊!"
"啊?"
"找不到他就来找我代打吗?!你少无聊了!!"他一把拨开了趴在他车龙头前的一一。
"你这人怎么那么别扭咩!帮个忙有什么关系?总不二不二不二地干吗咩?你神经咩,你和他很熟咩?"她抓着脑袋,似乎烦心地跺了跺脚,提到那个人,她就要面对好多事情,她的家庭、爸爸、人生,还有好多乱七八糟需要考虑的东西,比如说,她到底是要叫他舅舅,还是叫他王八蛋,到底是叫他姐姐做妈妈、阿姨,还是由美子姐姐,还有,她的妈妈,她要把她放在什么位置,她……
"我和他不熟,和你更不熟!!"他重新挂上讪笑,下了决心将她从自己的车上拔下来,重新丢回草丛里,"你竟然答应了校长约会,就好好遵守吧,我倒是等着你们戏剧社被废的好戏!"
"你……你个眼镜男,你缺心眼咩?!看着别人好过你就不爽,心理畸形变态,没心没肺,全世界人民都鄙视你!!"
"……"他懒得理她的叫嚣,骑着车子往前走……
"……"她从草堆里爬出来,跳着脚,咬着草,愤愤地抡着拳头。
"……"他突然刹住了车子,瞥了一眼还在比赛的网球场。
"啊?"她咬着草立在当场,"你不是那么没品咩……"
"是又怎么样?要不,你付工钱给我吧,我帮你约会啊?"他突然淡淡地转过脸,没有怒气,只是轻轻地笑,好像放松似的……不……应该说是放弃似的……
"……你……你没事咩?"她问出了一句,完全不在她立场该说的话,只是因为看着他笑得那么春光灿烂,已经夏天了……他这样的笑容已经不符合季节了……她只是简单地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