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说:“想不想知道许默年为什么跟陶琳娜在一起?”
夏怡说:“废话,不想打你电话?”
那个女生说:“你先告诉我喜欢谁?”
夏怡说:“关你什么事?”
那个女生说:“我就问你这一个问题作为交换。”
夏怡说:“我喜欢许默年。”
那个女生说:“你叫夏怡?”
夏怡说:“是。”
然后对方的电话就挂了,夏怡再打过去,显示对方已关机。夏怡靠了声,心里怨愤地想果然是无聊的恶作剧。
就在这时广播开了,夏怡和那个女孩讲电话的声音被放了出来——
“我喜欢许默年。”
“你叫夏怡?”
“是。”
夏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回过神,等她反应过来朝校广播室跑去,刚下到三楼就看到许默年和陶琳娜手牵手站在那里。
广播室的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只有自己在播放的录音机滋滋转动着……
许默年站在光芒通天彻地的走廊上,容貌晕着光芒看不真切。他的声音迟疑:“刚有通匿名电话……让我过来看看。”
夏怡点点说:“噢。”
许默年再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
夏怡把指间夹的烟放回嘴里,转身往楼下走,尽量让自己的背影显得潇洒。
教学楼前涌动着很多往校门口走的人流,夏怡一出现,各种匪夷所思的目光都看向她,80%是他妈的同情。
夏怡讨厌同情!同情就意味着她是弱者,她是失败的那一方。尽管她如此不承认,她的脑海中还是挥之不去地印着许默年和陶琳娜手牵着手站在广播室口的画面。
多么讽刺……去年的今天和许默年牵手的还是她。
当时她端着他的手仔细地看了半天,说你将来会有一子两女,可是我的手相来看我只有一子一女,你说,你什么时候瞒着我偷偷有私生女?许默年说冤枉,就算真的命中有一子两女我也不会要那么多。夏怡就翘着鼻子喊为什么,你凭什么扼杀两条小生命。再说了,一个孩子孤单单的多可怜,都没有人陪他们做游戏。许默年说我可以陪他做游戏啊。夏怡说不行,你是给来陪我的,我不想跟孩子争宠打架。许默年想了想只好妥协,好吧,那就生两个,可以一起做游戏。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夏怡都在翻字典想自己未来孩子的名字,男孩名女孩名都想了一打。将来他们的小窝怎么布置设计她都想好了……好像一切都只等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就可以手牵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夏怡想如果这之间有分手,那也是插曲。
现在才终于明白,那些被冲刷掉的时光,回不去了,连想起来都充满伤感。
夏怡的眼眶忍不住有些红红的,她走出学校,一辆自行车横在她面前:“老婆,上车。”
夏怡说:“滚,我现在心情很糟。”
原野说:“那就更该上车,我带你去兜风。”
夏怡说:“再废话,我会让你拉出自己的牙齿!”
夏怡没有坐公车回家,而是顺着大道一直往前走。两边都是高高低低起伏的树,阳光筛滤着金粉,她曾坐着许默年的自行车尾穿过这条路……她一直走到堤坝上,那片他们以前经常来的草地开满了黄色和白色的雏菊。
夏怡找了块石头坐下,看着尾随而来的原野将自行车扔在树下,翻到防水栏上坐着。
夏怡看天空,原野看河流,偶尔微风抚着花香吹过,时空好像静止了般。
夏怡觉得心情好了点,防水栏上那个人看起来也不那么碍眼了。
她说:“喂,有烟么。”
原野回头,一头乱发被风吹得更乱了,乱糟糟却是个非常狂野不羁的造型。他抬起手里的那根烟:“最后一根。”
“算了。”夏怡将胳膊抱住双膝,问,“你刚怎么不说话?”
“等你。”
“我要是一直不说?”
原野翻下防水栏,走过来蹭她边上坐着:“我就不会跟上来了。”
夏怡一愣,想这对白怎么那么熟悉:“你心眼挺小的。”
“谢谢,我很高兴你这么说。”
“为什么?”
他油腔滑调:“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证明你在用放大镜观察我。”
夏怡说:“屁。我给你个机会。”
“你说。”
“为什么我要接受你,有什么好处?”
原野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中国哲学家说过:恋爱有助于激发情趣、陶冶情操、丰富生活、启迪心智——其实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太久没接吻,舌头会退化。”
夏怡问:“你这个中国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