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狄迦圣你这个杀千刀的--"居然骗她?还害她在那边自责得要命!童彤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来泄恨。气死她了!她以后绝对不浪费同情心在这个浑小子的身上!
"呵呵。"狄迦圣再也憋不住地笑起来。他的笑容像穿透云层的阳光一样明朗,他的脸颊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狄迦圣。"她呆呆地叫他的名字。原来他笑得很开心的时候会露出两个酒窝啊。
"什么?"他低下头看她。
她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酒窝,"你应该经常笑的,你笑起来好好看呢。"
他僵住。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他笑起来很好看……
"咳。"童彤收回手,略略不自在地说:"我……我去做粥。"
他收起心里的异样的感觉,以嘲笑的口吻道:"你会吗?"
"哎呀,总有办法随便弄出来的啦。"她摆摆手。
她随便弄出来的大概也不能吃吧。
狄迦圣的脸黑了一半,"我帮你。"
"你是病人。"童彤提醒道。
"猪啊你,我只是坐在旁边告诉你怎么做。"他无奈地解释。这只笨苹果,哪能放任她去做。
"哦。"可是她还是很想自己试啊……
厚厚的窗帘被拉开了。
正午的阳光从玻璃窗投进……
淡淡的……
柔柔的……
光芒,跳跃在公寓里,静静地流转。
……
厨房里,狄迦圣翘起二郎腿,手拿着一只银亮的汤匙,指挥道:
"放多些盐!"
"白痴啊你,放那么多干什么?!"
"放水,水都干了!"
"水太多了!你做的是米粥不是米汤!"
童彤在厨房里跑来跑去,顾得上这样,那样又顾不上了。做粥有那么麻烦吗?她真怀疑他是在耍她。可是看他一脸正经严肃的样子,又好像不是……
"喂,你看着我发什么呆,快搅一下。"他敲敲她的头。
童彤只好认命地听他的话。
……
许久许久。
细细的米粒,有点透明,又有点白的粥水,上面还撒上几颗翠绿翠绿的葱花。
一碗饱含着她的汗水、她的泪水的清粥,终于做好了!太不容易了!她好感动。而且看起来还好漂亮好好吃的样子。
狄迦圣拿起汤匙,刚想吃第一口。
"要先吹一吹,很烫。"童彤在旁边提醒着。
都凉在外面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烫。
可、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吹了一下再吃呢?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她期待地注视着他的表情。
味道怎么样?一碗什么都没放的清粥味道能是怎么样的?
但由她煮出来的这个味道……实在……太……太……
太恐怖了!
她怎么有本事在他的监视下,居然还能把一碗原本是要成为粥的东西煮成这种恐怖的味道?!
看着她期盼的眼神,他想跳起来敲敲她的笨脑袋,想嘲笑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煮出什么好吃的东西……可是他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好吃。"
他不会是被毒坏脑子了吧?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很好吃?"
"很好吃。"好吃到让他想吐血。
"真的啊?太好了!"童彤高兴得跳起来,她抓过一个汤匙,"我也要吃。"
他把碗拿高,"开玩笑,这是我的。"
她像一只兔子一样跳着向目标奋斗,"别那么小气嘛,吃一口又不会怎么样。"
他转过身,闭起眼睛心一横,把那碗恐怖的东西"咕噜咕噜"一口气吞下。
真的好难吃!他眯起眼睛,只希望他不会消化不良才好。
"你很小气哎。"她不满地撅起嘴。
他把空碗给她,"洗碗吧。"
童彤满脸黑线,"才不要,吃的人又不是我。"
狄迦圣凉凉地说:"我是病人。"
童彤在旁边吹胡子瞪眼。狡猾的家伙,到这种时候就知道用病人这个称呼来压她!他吃定她了对不对?
童彤瞪着他,瞪着他……
然后,转身,她真的乖乖去洗碗!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