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瑞看不下去了,小琛竟然这样欺负人家小孩,明明只是皮外伤,说得像要截肢一样。这个毒蛇男,不好好教训一下,真对不起小雪!李克瑞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不明就理的郭伟堂,顿时计上心头。
“你是小琛的同学吗?真是厉害啊!”
“哪里哪里。”郭伟堂不好意思地用琴弓挠挠头。
这似乎是郭伟堂的习惯性动作,但是在爱琴如命的肖家琛眼中,这种行为简直是糟蹋乐器。虽然他可以容忍然雪拿弓当鞭子当击剑,甚至折断它。
“不过,我们小琛也很厉害噢!不知道谁更厉害呢?不如你们两个比试一场,让我们开开眼界。”
李克瑞此言一出,立刻收到肖家琛的卫生眼。
但是对方似乎非常乐意。
“能和过去我们班最强的人比,我当然愿意!”
还没等肖家琛开口拒绝,陈森便插了进来:“我们学校的舞台明天空着,正好可以用,我会叫所有人都来看的,保证音效好,评判公正。”
舞台?老师不是有舞台恐惧症吗?
“不行,老师不要比。”
“欸?为什么啊?”陈森不解。
“因为……因为老师的手受伤了!”
“我没事。”
他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把纱布取下来。右手手背上留着一条红色的印记,在然雪眼里犹如一条丑陋的蜈蚣。这是她的错,这是她留下的罪责,不在他的手背,而在她的心里。
“不管怎么样,老师都不可以去!”
“小雪啊,你是不是担心肖老师会输?没关系的,其实他很强的。”李克瑞继续煽风点火,他就不信,这次整不到小琛。
“但是,老师他……”
“明天是吧,我会来的。”
肖家琛打断了然雪的话,答应下来。他这么爽快实属罕见。估计一半的功劳要归于然雪的态度。
不过如此,小年轻还是沉不住气。李克瑞打算落井下石。
“这样不过瘾,不如加点赌注。”
“好啊,这个我喜欢。”郭伟堂看出了一点苗头,撇嘴一笑,“赌她。”
然雪指了指自己,感到莫名其妙。
郭伟堂继续说道:“谁赢了,便能和这个小女孩交往。”
“不要吧!”
然雪和陈森异口同声。
感动不等于感觉,感情不等于爱情
李克瑞偷笑不已,果然是聪明人,真懂得接灵子。小琛啊,看你怎么办。
肖家琛貌似成了在场最冷漠的人,他只回答了两个字:“可以。”
由于郭伟堂前天的出色表现,隔天现场来了很多人观看昔日同学同室操戈。学校的礼堂竟坐了个半满。
他们约定的曲目是被誉为“魔鬼的颤音”的帕格尼尼《二十四首随想曲》其中的一曲。这一段狂野的曲调变化无穷,演奏难度极高,而且一个高潮紧接一个高潮,结尾还有一连串辉煌的向上飞掠的旋律。
首先献艺的是郭伟堂。
他的技艺使得古老的弓弦乐器飞扬起来,飞速的掠过、大胆的跳跃、复杂的和弦。时而弓靠近指板,时而弓接近马子,时而弓大跳动。他令人眩目的弓奏,将明快而富有弹性的旋律表现得淋漓尽致。让人觉得引人入胜的不是他的音乐,而是他飞速跳跃的演奏本身。
台下的观众不禁为第二位献艺者扼腕叹息。因为演奏的是同样的曲子,就算下一个人的表现如何出色,可能都无法超越郭伟堂给人的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