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你病了?”
两人同时问话,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到医院来是病了吗,不严重吧?”
关切的声音依旧,甚至那种紧张与心疼的口吻也如往常,夏芒看着他鼻梁上的那道深疤,心里一阵揪疼,几乎忍不住想走至他跟前伸手轻触。手握紧拳,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的柔软,夏芒忍住心恸的感觉,摇了摇头,声音尽量平静道:“好好养伤,早日康复,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身后那声声“夏子”,夏芒恍若未闻。
叶子的事给了夏芒一个警戒。她与程默的肌肤之亲都没做过相应的避孕措施,夏芒初经人事,对这一方面根本不懂,不过在夏芒眼中情场高手的程默也从未注意这一点,夏芒不禁开始担心起来。算下时间,第一次是她运气好,没中奖,可是平安夜的那一次就有点悬了。夏芒到家之后心慌慌地上网搜索了相关知识,又安慰自己一向运气好不可能中奖,无奈年底本就忙,又夹着这事,一连几天夏芒都没给程默好脸色看。
夏芒这样,连程默也觉得异常起来,本以为她公事忙,人累了心情不佳,但几日观察之后,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这日下班之后程默按例接夏芒下班,除了白日里送的鲜花与巧克力,接夏芒下班的时候程默又顺便买了束花。夏芒没有将白天收到的花带回家的习惯,因为觉得这样下班回家捧着束花,很傻很招摇。
夏芒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心里其实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一看到程默,就想起那件烦心的事,推算一下日子,夏芒糊里糊涂的也记不清上一次例假具体是什么时间,只是感觉这几天应该就是来例假的日子,肚子却一直无不良反应,心里又烦了几分。
“有心事?”
“没有。”夏芒回答得太快,脸上有很明显的赌气神色。
程默忽而侧过身抱住夏芒的腰,转而将她抱离座位,侧抱坐在他腿上,一如上次从高尔夫球场回来他直接将车开回浅水湾而夏芒反抗,那时候的他听夏芒居然说出“我要跟你同归于尽”的话,一怒之下在小区里飙了回车,然后停车亲吻夏芒,动情告白,却没料到换回夏芒的眼泪。当时他也将她这样抱坐于身前,夏芒忽然同意了他的追求。
尽管程默很小心,可是驾驶座的位置实在太小,夏芒的头轻碰了下车顶,觉得脚根本没地方放。
“你干吗?”夏芒抚头撅嘴。
“芒芒有心事不应该憋在心里。”又是那种露骨的让夏芒竖汗毛的温柔神情与语气。
夏芒最受不了程默这样,程默每回如此,夏芒莫不弃械投降。不过这一次,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啊。
“你放开我啦!”小白芒碰到大灰狼,话说出来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芒芒……”这一声温柔轻唤,再配以轻抚她脸颊的动作,小白芒就彻底投降了。
“你……那个……”脸红话结巴。不过程默假装不知她尴尬,一径看着她,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心里却笑翻了天。夏芒无奈,结巴了半天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那……那个的时候……怎么不戴……那个……”
“哪个?”某人状似没听懂,一脸的疑问,正正经经。
夏芒的脸愈发烫了,犹豫着要不要简单明了地直接说个明白,想想又作罢,烫着脸手慌脚乱地爬回自己的座位,暗自赌气郁闷着。
“别担心,上次是你的安全期。”程默捉弄够了,终于良心发现,顺便发动车子。
“呃?”安全期?夏芒困惑,侧过脸盯着程默,看着他一脸的愉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一向爱喝冰饮料,大冬天的也不怕吗?”
“干吗,这跟那什么有什么关系?”夏芒越发茫然了。
“一个月中,芒芒总有几天不点冰饮料的,所以我猜想应该是例假期,于是顺便推算了一下,平安夜很安全。”某人这话说得好整以暇。
“程默你!”夏芒真想尖叫几声,或者抓咬啃掐那个看似专心开车表情很是无辜的人,无奈为了人身安全,只能将气撒到那束花上,当场就给人道主义糟蹋了。
“那你第一次怎么也不戴?”撒了气,脸皮好像也厚了,夏芒索性问个明白,“听说男人不都是很小心的吗?你不怕这么随便染上病,或者惹上麻烦?”
算他运气好,碰到她夏芒,纯洁型的,最后也没留下点血脉,不然哪一样都够他这风流鬼麻烦的。
“之前不是说过原因吗?”程默百忙之中还抽空侧过头看了眼一脸鄙夷的夏芒,笑容暧昧,眼神暧昧。
“呃?啥时候说过了?”那笑容那表情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那不妨再说一次,其实我和芒芒一样没这方面的经验,也是第一次。”表情恁地严肃认真。
夏芒真想趴到车窗外佯装呕吐一下,又怕乌鸦缠身来个邪门的,过几天真的呕吐,只敢在心里将程默大卸八块。
吃完饭夏芒就被程默支使着动手做双皮奶。前几天逃过一劫的夏芒苦着脸在包包里找到那张图文并茂的双皮奶制作过程说明书,在程默贴身监督下一边感叹命运不济一边动手。
“你请个保姆吧。”夏芒建议,觉得程默太抠门,自己真是遇人不淑。
“请了保姆这事儿也得你动手,你做的和保姆做的岂能一样。”程默双手环胸,看着夏芒一边盯着说明书一边瞎忙活。她已经浪费三个鸡蛋了,因为不会蛋清蛋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