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熏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不也从没向他表白过吗?你问我这么多问题,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准备什么时候向他表白?"陆昭珩说着,走到陈熏面前,一把揽过她,让她的头抵在自己胸前,然后说,"你和纪明澄,很合适。可我跟程宁儿--我们不能在一起。"
陈熏站着没动,闭上了眼睛。
时光倏忽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从小她的身高就出类拔萃,甚至比男生纪明澄更加惹人注目。纪明澄不肯服气,他们就一直吵啊吵,吵到高潮就打起架来。这种恶战只有陆昭珩能拦得住,那时他安慰受伤的她,也像这样,揽过她的头抵在自己胸前,让她把鼻涕眼泪都擦在他的身上。
幸好的是,从小到大,陆昭珩一直比她高,她的身高也总是恰好长到他胸口的位置,如此默契。
如此默契,我们如此默契,也就注定只能做蓝颜知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熏终于睁开了眼睛。
陆昭珩走了。
偌大的篮球馆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阳光已完全隐退,四周一片昏暗,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也渐渐远去。穿堂而过的夜风吹起她短短的刘海,她忽然觉得自己是这样孤单。
她听着水龙头在墙壁边不断地滴着水,一滴,两滴,三滴……在这些单调的声音里,陈熏慢慢蹲下身去,抱着怀里的篮球,哭出了声。
PART5潘多拉魔盒
(1)
宙斯给潘多拉一个密封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祸害、灾难和瘟疫,让她送给娶她的男人。普罗米修斯深信宙斯对人类不怀好意,告诫他的弟弟厄庇透斯不要接受宙斯的赠礼。可他不听劝告,娶了美丽的潘多拉。潘多拉被好奇心驱使,打开了那只盒子,立刻里面所有的灾难、瘟疫和祸害都飞了出来。
(2)
呼~在校医院躺了一夜之后我才被恩准出院。陈熏本打算当晚就把我领回寝室,无奈被护士长拦下了。
"这不公平啊!"陈熏大叫,"~o.0~陆昭珩的伤比她严重!为什么可以当天出院!"
"他不出院的话,晚上会有女生成群结队地来爬窗台!"护士长居然振振有辞,"出了事谁负责?"
就这样,我被迫忍受了一晚上消毒水的煎熬后才被释放。
陈熏他们大概还在上课吧,我一边走一边把玩着那块古旧的怀表,始终怀着侥幸心理指望它突然弹开。正翻来覆去地观察时,面前突然遮来一片阴影。
"杜晓菲?"
我正奇怪她为什么一下能比我高那么多,目光扫到她脚上那双足有10厘米高鞋跟的靴子,于是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她很明显地踉跄了一下。"干嘛盯着我看?没看过高跟鞋啊?你这种穷人家的小孩肯定没穿过吧?"
"是啊。"我老老实实地答,"我奶奶怕我摔跤。"
"你!"她被噎得说不上话,只好绞尽脑汁地继续挑毛病,"哇!你头上打了个好大的补丁!"
"嗯。"
"会破相吧?"
"也许。"
"呵,太好了。"
我很奇怪地瞅了她一眼。真是的,===ˋˊ===做人需要这么直白吗?
懒得和她纠缠,我闪身到一边,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几步之后她又追了上来,"喂!程宁儿,你等等呀!"
"干嘛?"
"我想再和你PK一次。"
"什么?"
"你真老土,连PK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眨眨眼睛说,"有一个比赛,我想你参加,我们还有较量的机会。"
"我不想再参加什么比赛了。"我嘟嘟囔囔地说,"没意思,我还要学习呢。"
"可我想再和你比一次。"她想了想,又说,"你想不想知道陆昭珩的秘密?如果你赢了我,我可以告诉你。"
"你知道?"
她骄傲地扬起下巴,"当然,我当然知道。"
这个诱惑也太大了。我不禁有些动摇。
虽然一直说不再想,不再想。可那么些疑惑整天藏在心里也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我想知道他和嘉羽的契约到底是什么,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总那样阴郁,我还想知道他口中那个和我相似的女孩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