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已爵,我信任的夏已爵,我一厢情愿的夏已爵,骗了我,耍了我,玩了我的夏已爵。
就在这时,一双手托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脑袋从膝盖上拖起来。
我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模糊的影子,揉了揉凝满泪水的睫毛,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男生——裴凛蓝。
"夏已爵有别的女人了吗?"他咬牙切齿,原本温柔的眼睛里浮现出凌厉的神情。
我扑到他怀里,紧紧扣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他像安慰小娃娃似的安慰我:"乖啦,不要难过了!"然后把我揽到胸前,揉揉我的脑袋,又轻言细语地说道:"别去理那个死人了好不好?他很危险的,爱他你会受伤!"
后面的话我并没有听懂,但我依旧拚命的点头,任由泪珠儿模糊了我的眼。
于是,看不见爱,看不见温暖,看不见一切。
于是,没有光,没有微笑,没有幸福
裴凛蓝温柔的用面巾纸抹去我脸颊上的泪。
我故意露出一个笑意,将所有的忧伤都放进心底,任由心被它们折磨得疼痛无力,然后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我需要发泄,带我去玩好不好?通宵!"
"通宵?"
"通宵!"
(6)
我扣好安全帽,他开始发动摩托车引擎。
"轰——"
随着爆裂般的启动声,我发出尖锐的叫声。
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行驶着,坐在车上,我有一种心脏都在震动的酣畅感。
"去哪儿?"我大声问道,夜风吹起我的长发,刮到脸上是抽打般的疼痛。
"海边!"
我不可抑制地发出一阵大笑,喃喃着"海边、海边",而后抛掉安全帽,放肆地唱起歌来。
"徘徊彷徨路前回望这一段
你吻过我的脸是百千遍
我去想终有一天夜雨中
找不到打算
让我孤单这边
一点钟等到三点
那怕与你相见
仍是我心愿
我也有我感觉难道要遮掩
若已经不想跟我相恋
又却怎么口口声声的欺骗
让我一等再等
在等一天共你拾回温暖
情像雨点似断难断
愈是去想更是凌乱"
这是一首粤语歌,王菲的<爱与痛的边缘>,我竟情不自禁地将它唱了出来,声嘶力竭地唱着,将那些不快乐和忧伤全部椯进心里面,关好门,麻醉自己,任由它们疯狂的吞噬着生心中的血肉。
裴凛蓝任由我发疯,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时不时叫道:"再唱再唱!"
我哈哈大笑,揪着裴凛蓝的头发让他也来一曲,他死活不肯,于是我叫道:你不唱,我就从摩托车上跳下去!"说罢做出真要跳下的姿势。
他被我吓到了,赶忙答应,扬着嗓子唱到:"两只老鼠,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老鼠没有眼睛,老虎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我被他的歌声和歌词弄的放声大笑,几乎喘不过起来。
车驶过复杂的高架桥,驶过宽阔的马路,驶过不停变幻的红路灯,又驶过繁华的街道,妖娆的七彩灯光打在我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裴凛蓝终于把车子停了下来。
繁华的夜色俯下身亲吻着海的边缘,海与夜色缠绵着混合在一起,形成浓郁的深蓝。
强烈的海风促使着海浪此起波伏,在微黄的海边路灯上聚集着淡灰色的飞虫,几乎要将原本便黯然无色的光芒完全遮住。
我将脱掉的鞋子拿在手中,走在海边的沙滩上,将脚掌埋进沼泽般柔软的沙子里,漏油细沙按摩着我疲惫的脚指头。虽然海风的味道有些淡淡的腥,但因为这个夜晚少见的湿润,而变得清醒和凉爽起来。
"呼啦啦"的海浪声有节奏地响起,暗黑的天际偶尔传来一两声极颓丧的海鸟的挽歌,侧头望,飞鸟撞向路灯,前仆后继地死亡。
我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姿态旁观。
而后放肆地奔向大海,想要随着它的呼吸一起沉溺,却被裴凛蓝一把拉了回来,我没站稳,摔在了沙滩上。
我笑了,"扑通"一下扑在他身上,把他也摔在了沙滩上。
他露出象牙色的洁白牙齿,眼睛微眯,想一只超级可爱的小白猫。
然后我们并排躺着,笑着望向夜空。深蓝色的天幕没有月亮的点缀、星星的陪衬,像一望无际苍凉而芜旷的荒原,又如同冗长的电影结束后拉上帷幕,毫不留情地掩盖了电影最终的影像。
"向葵啊——"他大叫道。
"嗯!"我也大声应到。
空荡荡的海边我们的声音变得极其遥远悠长。
"其实我想趁人之危。"
我愣了一下,又呵呵地笑了:"弱国你想的话。不应该说出来的。"
"那我都说出来了,该怎么办呢?"
"呃,凉拌吧!"
"这笑话听好久了,真冷。"
他捋开我的长发,神情宁静,手指落在我的眼睛、鼻子、嘴巴、脖子、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