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宋小米说起来的时候,宋小米对我十分失望,双人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啊?不但你有,连司嘉铭那看上去挺正常的人也有?
我带他去了刺青,是旅行的淡季,酒吧放一首陈奕迅的歌,暖黄的灯光披在肩上。
“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知道,那个人已经出现。
姝姝大概还记得我,她看到我和司嘉铭的时候,将目光停在我们紧紧牵着的手上几秒,然后抬起眼来冲我微微一笑。
她必定脑海里还铭记着当初在这里烂醉的我,小小年纪,一颗狼藉的心,自以为不会再爱了,再也不会牵手了,疼了,伤了,恨了,怕了。
而此刻,幸福却是真真切切的。那关于某某人的刺青,也许并没有消除,但是司嘉铭的出现,轻轻巧巧地却也严严实实地覆盖了它。
我牵着他的手,仿佛牵着安定。这个比我年长的男人,终于肯背负起我许多年来独自承担的爱情梦想。
陆泽,再见。我终究回到这里,做一个了结。
我们在渐渐热闹的刺青里喝酒,他喝黑方,我喝蓝色玛格丽特。最后我不自量力地和他玩骰子。于是我输惨了,输得刺青里面的光晕变成了好几个圈。
司嘉铭又好气又好笑:“丫头,是谁告诉我你酒量很好的?”
我伸出一根手指,目光对焦失败。整个人便倚在他的身上,毫无力气。
“能不能吻你?”司嘉铭忽然扳正我。
空气顿时凝滞了,我跟被点了穴似地红着脸杵在那里,直到司嘉铭撑着一只手,双目灼灼地盯着我,阴影落在我的脸上。
我警惕地一扬手,因为醉酒脸已经不能再表达出害羞了。
司嘉铭的声音温柔得好像四五月的云朵:“来,别害怕。”
许久,他落在我脸上的吻轻如羽毛。
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爱你。梦瞳。”
那一刻,许是酒精刺激,我竟泪流满面。
我看着他的眼睛,仿佛伸手便可以摸到他的灵魂。
司嘉铭有些慌乱:“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便紧紧地抱住他,像一只树獭。使劲地哭。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心里翻天覆地的感动。交集到一起成了我跟个疯子似的痛哭,表情狰狞,吓坏了司嘉铭。
尔后,我一时没忍住,吐了一地。
可是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特别安稳。
我靠在司嘉铭的手臂上,闻见了爱情的芬芳。
爱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我终于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