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振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可恶的家伙,龌龊的家伙……哼哼!"
呃……呃呃呃呃呃呃?我的眼前一片混乱。等我的眩晕感消失,睁开眼睛的时候,河诗莹……她已经走了。
"池恩雅!我让你呆在病房里,你没听见吗?"
恩煦小子一边扶着我,一边悠然自得地喝着果汁。我抬头看了看柳振赫……
柳振赫避开了我的视线。
"哥哥,你出去一会儿。"
"为什么?你们俩,想做什么?"
"哥哥!我现在很着急,你快出去吧。"
"着急就上卫生间嘛,这里又没有卫生间?"
"哥哥!"
"知道了……我知道了,走了,我走了!"
当!恩煦小子出去了……病房里萦绕着冷清的沉默。
"振赫呀,你也听说了吧?郑星翰的事。"
"……"
"郑星翰……他的耳朵听不见了。两只耳朵都听不见。"
我不该在振赫面前说这些,可是,我一看见柳振赫……不知道为什么,泪水扑簌簌地流下来。
"我,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呢?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我该怎么办呢?呜呜……"
柳振赫凝望着天花板。他的刘海儿挡在前面,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要哭了。"
"振……振赫呀。"
"即使你哭……我现在也无法拥抱你,我不是那么卑鄙的人。"
卑鄙?为什么说……卑鄙?
"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你选择郑星翰……我……我也绝对不会责怪你。"
"柳振赫,你在……说什么呀?"
柳振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怎么可以……泰然自若地……跟我说这种话?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若无其事?
"你自己……决定吧,我没关系。"
"什么?什么!你让我决定什么!"
柳振赫又沉默了。此时此刻,怎么连你……怎么连你也这样了!如果连你也变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办呢!
"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我说过,我爱你……你都忘了吗?"
"……"
"你希望我……因为内疚……而和郑星翰在一起吗?你以为我那样做,你和我就都心安理得了……郑星翰也开心了?"
"……"
我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向柳振赫走去。
"我……真的是个可恶的女人!尽管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喜欢你柳振赫!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说那样的话!只要你说一句喜欢我……说一句爱我……我也就……不会再动摇了,你这个傻瓜!"
柳振赫用手把刘海儿撩到后面,他竟然说不在意,这怎么可能呢!柳振赫怎么会不在意呢……他的眼神剧烈颤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在意!
"恩雅呀。"
"嗯。"
他叫我恩雅?柳振赫的脸渐渐向我靠近,可是,我看得最清楚的却是--
柳振赫那悲伤至极的双眸。
"恩雅呀,你不要离开我。"
柳振赫,你其实……也很痛苦,是不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痛苦,对不对?是这样吗?
"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我……我出去了!"
我太震惊了。柳振赫竟然也有那样的眼神?我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的眼神,一次也没有。那双眼睛好像马上就要有眼泪夺眶而出了。那么悲伤的眼睛……我以前见过吗?吱嘎,门开了,我刚要离开病房。突然,令人难以置信的空虚的声音掠过我的耳边: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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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这里了吧?受到的外部刺激到达这个部位,所以……伤者的鼓膜出现了异常。"
"没有什么……可以治愈……的办法吗?"
"这个不好说,现在我还不敢保证。您最好请伤者家属来一趟。"
我看过了X射线照片,比起普通的伤者……郑星翰的情况要严重得多。我关上病房门,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不,应该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更恰当。我现在该怎么做呢?我到底该做些什么才对啊?都是因为我……郑星翰的耳朵失去了听觉,我该为他做点儿什么呢?
"恩雅姐姐。"
宰元拄着拐杖,站在病房门口。他用担忧的目光望着我,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心好痛。
"你吃饭了吗?我问你……有没有吃过饭,恩雅姐姐。"
"嗯……什么,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你不要强颜欢笑了,我们进去说吧……"
"好吧,进来吧。"
"你不要强颜欢笑了",真的……还会有别人像他这样了解我吗?他怎么会这么熟悉我?
"坐下吧,渴不渴?我给你倒点儿饮料吧?这里还有水果呢。"
"算了,不用了……我想和你谈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