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说讨厌,可是……呜呜……那个人强迫我……呜呜……不要打了,星翰呀……呜呜。"
可是,就在今天,我明白了,我这个样子即使留在恩雅身边,也没有什么用。我只会让恩雅伤心,我不能保护她,我的耳朵听不见……这样一个废人怎么保护恩雅?最终我只能成为恩雅的累赘。现在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尽管……恩雅并没有把我当做自己爱的人,这让我感到无比悲伤,但是至少恩雅不把我当做郑星元,而是把我当成郑星翰来看了。为了让恩雅的笑容依然灿烂,我决定离开恩雅。那天夜里,我用自己听不见的耳朵给远在美国的妈妈打了电话。
"妈妈,我会尽快去美国。"
这是我对恩雅最大的仁慈。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应该心存感激。我想起了我最后要对恩雅说的话。恩雅呀,幸好我没伤到眼睛。即使我去了美国,在我想你的时候,也可以睁开双眼看你的照片。真的谢天谢地。尽管我听不见恩雅的声音,却能看到恩雅,真的太幸运了。以后你不要再伤心了,也不要为我而哭泣。看到你哭,我的心会很痛。再见,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将回到原来那个有能力保护你的郑星翰……我会若无其事地说喜欢你……在此之前,我要暂时和你说拜拜了。
82
"姐姐,你不要太自责,星翰大哥也会很痛苦的。"
"谢谢,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好吗?"
"你好好休息吧。"
我回到病房一看,星翰不在了。比我和千宰元先离开的郑星翰,到现在还没有回到病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先换了衣服,该去看看振赫了。说不定柳振赫了解郑星翰的事情呢……刚才被那个男人打过的部位还疼得厉害。
我站在柳振赫的病房门口,他会不会睡着了呢?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柳振赫这个瞌睡虫不可能不睡觉。哎呀,不管了。
"柳振赫!你睡着了吗?"
"……"
"振……振赫……呀。"
振赫独自坐在黑暗的病房里。他换下了病号服,穿着自己的便装,但是衣服扣子有好几个都没扣上,垂落到额头的刘海儿看起来是那么冷清……遮住了柳振赫那双可怕的眼睛。我看见柳振赫脸上红色的伤痕和紧握的拳头,我从来没见过柳振赫这个样子。
"怎么了?是谁干的?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
柳振赫一句话也不说,我的手……捧住了他的脸。
"柳振赫。"
柳振赫推开了我的手,我第一次看见柳振赫这样。那双眼睛好像马上要哭……拼命地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振赫,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呢!我不知道!呜呜……傻瓜!"
振赫被我的眼泪吓了一跳,但是他并没有伸手为我擦眼泪。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秘密!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痛苦?柳振赫!你快说呀!"
我不愿意看见柳振赫这个样子。也许这是我的奢望,可是,当我看到柳振赫的笑脸时……我也会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一起笑。在这种情况下,我依然想看到你的笑脸……这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是……这样吗?在黑暗的病房里,我流下了忍耐已久的眼泪。柳振赫看了我半天,终于开口了。
"我没有什么秘密(此处原文为日语)。"
振赫突然对我说起了日语,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听不懂。
"我只是不想说出来(此处原文为日语)。"
我不知道振赫在说什么,他看了看我,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说日语了?
"有的事情我难以启齿(此处原文为日语)。"
"柳……振赫,你怎么了……你用日语说话,我怎么能听懂呢?"
"我希望自己……快点儿长大成人(此处原文为日语)。"
"喂!用韩国话说吧!说韩国话!"
在这种情况下,柳振赫依然不理会我的话,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我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而退缩(此处原文为日语)。"
振赫朝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抚摩着我的头发。
"振赫。"
"我要做一个坚强有力的男人……不让你哭泣(此处原文为日语)。"
我感觉自己的心里暖洋洋的。虽然我不知道柳振赫在说什么,但是他的声音让我感到安心。
"喂!我让你用韩国话说!说韩国话!"
"傻瓜。"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傻……傻瓜?"
"你也学学日语吧,怎么也得掌握一门世界通用语言吧,难道不是吗?"
"世界通用语言是英语。"
"多嘴,我说是日语,就是日语!"
我真的无话可说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呢?
"可是,这个时候你怎么……"
"你?"
柳振赫的眼神突然闪烁起来,比刚才更厉害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