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想自杀的人,根本上不是因为厌世,而是觉得……自己在拖累父母,不想他们被拖得太累!
有这种想法的人,大多都是因为父母对他们的期望值太高太高,高得他们已到了承受力的极限。
姐姐……是这样子想的吗?
不知道!他也没有答案。
人本身就是复杂的。“人”字本身,就像矛与盾的相抵,寻求中间的最平衡点。每个人都是一个体,每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的惟一。谁又知道当初司徒明娟为什么那样决然地跳下去呢。
也许……真像秦瑶说的,司徒明娟她很清楚自己做了让自己父母在商界上名誉扫地的事情。所以,在要跳下的一瞬间,才会对秦潇嚷,我既然上来了,那里就是我惟一的出路。
是啊,惟一。李冰一直在教他们,人生只有一条路,不是成功就是失败,不是成功,就是成仁。
他司徒明辉是遇到秦瑶后,才知道什么叫“人生没有绝对”。
如果,有绝对的话……
他的秦瑶,应该是绝对开心和善良的!
那个时候,秦瑶总能站到别人的角度,去体谅别人的心情。
而这个时候的秦瑶,却在幽暗的并青得发蓝的灯下光,站在那哥特式风格的画布前。
那画在灯光下反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诡异。她如投靠情人般,轻轻的“倚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那种姿态何其妩媚。
司徒明辉……感到一阵轻微的颤栗,眉头也紧蹙了起来。
但是,心中无法控制对秦瑶与日俱增的喜爱。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她被多少人抛弃,这个世间,他永远站在原点,等待着她的迷途归返。
“这……是上一次,我们去看画展时,你想要的。”司徒明辉轻问,“你喜欢吗?”
上一次,去看画展的时候,她就久久地站在这幅画的面前。
他想,她应该是喜欢的。所以,这一次接她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
她来到这幅画的面前,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秦瑶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有些庸懒。纤长的手指,保持着抵住那“男人”胸膛的姿势,涂得漆黑的唇如看透俗尘般地微翘起来。
“我很喜欢。”
她的声音……好像沉迷于情人怀抱中后,无力而蛊惑的陶醉。
他来到她的面前。在阴森的灯光下,看着这令人很不舒服的画面。
她的笑更妖媚。缓缓地支起手,看着画面上的男人。从那“男人”的怀里离开,几步来到左边,随手扯开了那黑幕一般的窗帘。
屋子好似见不得阳光的昏暗。而此时,夜已降临,屋外的灯光星星点点,住户不多,所以,显得有些阴森。
秦瑶没有回答司徒明辉。对于她来说,她神情懒散,不想说任何话。
夜……如鬼魅,魅惑天下。
她拉开落地滑门,赤着脚,走到宽大的晒台。身体撑在了缕花扶栏。以抱臂的姿势,微笑着仰视着黑色的天空。
这个世界,真是美好得令人期待啊——!
这样子的自己,又会给这个世界什么样子的惊喜呢!?
秦瑶微翘起唇角……笑了!
妖艳……邪气——!
他站在她的身边。正好捕捉到那一闪即逝的笑容,那种邪气,像削尖脑袋的细针,万万亿亿又细不可闻,从他的血管里穿刺进来,随着血液来到心脏,随着心脏来到了全身的细胞,那令他莫名地感到寒冷,更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