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这个女孩在一个月前还找到我,告诉我她的心里话,她说她和我很相似,都爱上了和自己没有缘分的人,她一直向往在树林里面的幸福生活,她脆弱娇媚有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沧桑。她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而傅颜若爸爸的当选,又和她们的死有什么关系?我不敢往下想,也不想往下想。
我拉着蒋幂在学校后面的小山丘上一直行走,蒋幂的脸像根很惨淡的苦瓜。天空的云变成了棉花糖的形状,我相信我们童年的梦里都会有一个和棉花糖有关的童话,它代表了安静单纯和甜蜜。可是现在,漂亮的棉花糖被风吹裂,无论怎样拼凑,都再也变不回最初的模样。
我们总是在悲伤中和快乐渐行渐远,而我们一直单纯希望的幸福,似乎永远无法到达。
所有人在这个五月过后,都显得非常忧伤。
蒋幂弄丢了小卓,而我却感觉弄丢了两个能和我分享悲伤的朋友。
我想我再也找不到能读懂我眼中悲伤的人了吧。
[7]婚礼上出现的“二叔”
莫白的意外失踪,韩真真和她妈妈的死,对整个长乐来说并没有构成什么大的波动,谁会去关注一个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呢,而最喜气的事情,莫过于曲方歌二叔再婚。
未央集团的财政牵动着整个长乐的经济,而曲明宇的三婚事件就更加让人觉得热闹。所以所有人都在揣测这个新娘子的来头,而电视上拍出婉云脸的时候,众人惊呼她的年轻和美丽。
我才知道,婉云只有二十三岁,大了夏时整整五岁。
婉云的婚礼,似乎是要冲淡五月韩真真家的悲伤。她给我和夏时都发来短信,她说你们都必须出席,算是最后一个结束,从此宿作人妇,不再理会我们家的事。
我和夏时都不觉得有何不妥,当是一个最终的了结,怎么说也一定要去。
我和夏时去之前,唐欣给了我们各一份大红包让我们带过去。
“我们是欠了婉云的,虽然弥补不了,只能算一点心意吧。”唐欣淡淡地说。
婚礼当天非常热闹,曲家的婚礼排场总是很大,租了一个罗马风格的教堂,教堂前面铺满了鲜花,蓝色学,红色玫瑰,许多小孩子拿着彩色气球,在蓝天下奔跑,美好的画面,把周围点缀得像一个城堡。
傅颜若爸爸这个和曲家是世交的人物也到场了,各大新闻媒体记者也全程跟拍,场面非常浩大。傅颜若顺理成章的出现在婚礼上,西式风格的金色长裙,质感高贵。而曲方歌一袭燕尾西服,身段剪裁依然得体大方。腕上绕一圈知名品牌的彩金手链,增添了几分男人的成熟感。他的光芒永远让人无法忽视。
我是第一次参加婚礼,内心难免紧张,穿了件粉红色的公主裙,别上一枚水红色的发卡,脚上挂一双米白色凉鞋,一路走到教堂。
我在草坪上的食物自助区,拿了个叉子插果冻,半天都弄不起来,有些沮丧。
有一双手用银色的勺子把果冻舀起来递给我。
“小丫头,给你。”他的声音有微微的沙哑,但却能让人吸引过去,他虽然上了年龄,可是英俊依然,白色的礼服套在他身上,看不出一丝的发胖迹象,他全身上下散发一种成熟的玩世不恭,嘴角微微弯起,笑笑的眼睛,像是那么熟悉。他帮我摘掉头上的树叶。
“小姑娘总是不细心的。”很自然,很妥帖,我的脸有点红了。
“二叔,你怎么这样啊?这是我女朋友,你别打她主意。”曲方歌走到我旁边,一下子搂住我肩膀。我知道了眼前人的来历,这就是曲方歌那个不认识名字的二叔,婉云的新郎,结婚又离婚两次的曲明宇,他们曲家的人,都有一双会笑的眼睛,让人弥足深陷。
我拍掉曲方歌的手,露出平时没有的婉约笑容,“叔叔好。”然后悄悄的在曲方歌耳边说:“这就是你不记得名字的二叔啊?”说完憋住笑意看着他。
“你……你真不乖。”曲方歌捏我脸,为了报复我揶揄他。
正巧有人过来给曲明宇进酒,他对我淡淡一笑:“小丫头,失陪了,以后有时间让方歌带你到家里来坐坐。”
坐坐?有夏婉云在,打死我也不去坐坐。
我颔首:“谢谢叔叔。”
“二叔真是的,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到处放电。”曲方歌把果冻喂我吃,我一口吃下,看了看远处的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