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等同于绝望的事情,无法想象,不能想象。
午夜零点
"今天已经过去了。"
寂静的小路上,舞寻樱忽然说。
雾月晓温柔一笑,揉揉她的发:"快进屋吧,舞寻老师一定等得心急呢。"
"晓!"舞寻樱猛然伸手,把转身欲走的雾月晓紧紧抱住,"不要走,不要离开,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雾月晓轻笑,温柔地拉开舞寻樱的双手,"太晚了,这不太好。"
"不!"舞寻樱再次紧紧抱住雾月晓怎么也不肯放开,"你是要去见她对不对,就算这么晚了你还是要去见她对不对?她不会在那里了!晓,留下吧,为我留下吧!"
雾月晓笑,轻轻地将舞寻樱一指一指扳开,在舞寻樱绝望哀伤的目光中走出舞寻家的大门,坐上车。
"开车,今川。"
"是,少爷。"
"晓!"
舞寻樱追出来,只来得及看见雾月晓乘坐着轿车毫不留情地离开。
"晓……"身体缓缓下滑,舞寻樱怔怔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
"还有十五分钟今天就过去了。"冰夕昀臣看看手机,"还不放弃吗?"
海希靠在樱花树下,静静地不说话。
"真是麻烦。"冰夕昀臣无奈地转过脸,却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和那时,一样呢。"海希忽然轻声。
"什么?"冰夕昀臣不知所云地看向海希,却见她低着头,斑驳的树影遮住了她的脸,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被妈妈抛弃的时候也是一样,说好了要在这里等,可是妈妈没有来。不管怎样等,妈妈始终都没有来。"
冰夕昀臣皱眉,站起来向海希走去。
"其实那时就知道了,妈妈是不可能来的。但是还是会在心里偷偷希望着,再等一下下就好,只要一下下,妈妈马上就会出现了。所以不要放弃,再等一下下。"
"够了!不要再说了!"冰夕昀臣抓住海希的肩膀拼命摇晃,想要把她从过去的阴影中摇醒,"抬起头!看着我!"
海希抬头,微笑看着冰夕昀臣:"真是傻呢,我。"
"海希?"冰夕昀臣一怔。他原以为她在哭,但她却是在笑着,平静淡漠地笑着。深邃的黑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哀伤,没有痛苦,没有绝望,死寂得令人心惊。
"海希……"
"晓也要将我抛弃吗?"
冰夕昀臣一惊,狠狠将海希抱在怀里:"不要去管什么该死的雾月晓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是我!看着我,只有我在你身边,只有我能保护你!忘记晓那个浑蛋,从今以后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不。"
"你说什么?!"冰夕昀臣不可置信地看着海希,"到现在你还是连看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吗?连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海希木然没有回答。
冰夕昀臣忍无可忍,剧烈摇晃海希:"说话!不要像个死人一样发呆!失去雾月晓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吗?我叫你说话!"
"是很可怕。"海希没有挣扎,声音平静而空洞,"连说的话也和那时一样呢,叫我忘了妈妈,从今以后晓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可是晓撒谎,他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雾月晓是雾月晓!我是我!"冰夕昀臣怒吼,"我不会撒谎,我也不会忘记你,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可是,我不想再去相信。"海希推开他,"相信是一件太过可怕的事情,会期待,会心痛,会伤心,会绝望。赌上了自己的全部,到最后有可能一无所有。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海--希!"冰夕昀臣咬牙切齿,"再说一次,雾月晓是雾月晓,我是我!我不需要你去赌,我只要你相信!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是请你相信我!"
海希望着他,微笑:"对不起。"
凌晨零点过五分
"今川,前面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