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枫!写意顿时眉开眼笑,"怎么想起给我电话?"
"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去就山。"慕枫在电话那端哼道,"乐不思蜀了吧?背信弃义了吧?音讯全无,说的就是你。"
"喂、喂,干吗将我说得这么不堪?"写意严肃地抗议,"我给你报过平安。"
"那就完了?"
"……好,算我错。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如果不呢?"
哟,还得寸进尺了!写意翻个白眼,"找我有事?"
"联系我师姐了?"
"嗯,都谈妥了,下周一就去上班。你呢,这学期快结束了吧?"
"快了。"
"今年回来吗?"写意其实很想冲动地告诉他,她想念他,非常。
"不一定。不过……"他略略一顿,故意嘿笑两声,"我尽量回去剥削你。"
"好。"写意不禁咧嘴,"我等着你回来剥削。"
"……乔。"
"嗯?"
沉默几秒后,他轻声道:"我想你了。"
写意突然感到呼吸一滞,"看、看,几天没被我折磨,不习惯了吧?皮痒痒了吧?来讨打了吧?"折算时差,法国是凌晨时分,慕枫是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我要睡了。"
"快去睡!对了,我新配了手机,你先记下号码。"还好她今天在家,不然岂不是错失慕枫的国际长途?
挂了电话,刚好茹姨端着水果过来,笑着打趣她,"眼睛都弯成一条缝了。难不成是那位法国朋友的电话?"
"茹姨。"写意跳起来,勾着茹姨的脖子晃荡,语带撒娇,"真的只是朋友啦,你不要再瞎猜。"辩解得一清二楚,只是悄然间,在心底泛起一丝黯然。
"好、好、好,只是朋友。"茹姨举手投降,"头都被你摇晕了。"
写意赶紧住手,笑嘻嘻地捏起一片苹果。
"那,顾平生呢?"
啊?她当场呆愣,"关他什么事?"
"真不关他的事?"茹姨揶揄,"不考虑考虑?"
写意的额头挂下几条黑线,"茹姨,玩笑也不能这么没边际地开呀。"她与顾平生,近日相识,交谈粗浅,绝对是最普通最泛泛的关系,真瞧不出他身上有哪一点儿值得茹姨关注。
茹姨无视她的窘态,半真半假道:"不开玩笑也行,你赶紧带个人回来,保证能堵住我这张嘴。"
"……哇,茹姨,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来不及抗议,电话再度响起,打断了写意的哼哼歪歪。因为前一通是慕枫来电,写意的第一反应是"慕某人又发神经了",就随手捞起话筒,语气轻快,"喂?"
"写意?"话筒那端传来犹豫的询问,男中音低沉磁性。
有点儿熟悉。写意眨眨眼,"哪位?"
"心情这么好?"对方轻笑,"是我,顾平生。"
居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写意朝茹姨吐吐舌头,收敛情绪,礼貌地回答,"你好,顾总。"
"今天不出门?看来我运气不错。"顾平生自然听出她的态度变化,但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截了当地点明他想请她去看望妍儿的意图。昨晚的接触让他粗略地明白:对待乔写意,脸皮千万要厚,要假装听不懂她的推脱,再刺激一下她"保护弱小"的良心,结果嘛--就算为难,她亦说服不了自己袖手旁观,最终还是会跳下去帮忙的。
只是时下的女子不都希望自己的形象保持正面吗?她又何必披上一层自私的外衣?顾平生难免有了几分好奇。
果然如顾平生的预料,写意虽然尝试着婉转推却,最终还是同意了出门见妍儿。
一日后,乔帷自美国归家,先是从二女儿口中了解到大女儿不听安排,执意要去外面工作的事,还来不及表态,又从妻子处听说了一个不太美妙的八卦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