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味。”柯竟犹豫了一下回答。
“没有那种味道。”我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火灾似的扑上来,好像是为了掩饰那种泛滥成灾的喜悦,我有点粗暴地转移话了题,“你家里怎么都没有人。”
“都在国外。”
“真的假的?留你一个人?”我下意识地往四周打量,屋子很旷,家具太新又不合适,像从别人家偷来的。
“假的。”柯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假的你还敢说!”
“你要问的。”
跟柯竟说话简直是一个逻辑思维的大坑,不小心就会被他装进套子里,我放弃了“是你对还是我对”这种没有休止的讨论,问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你饿吗?要我做饭给你吃?”
基本上不用想就可以得到肯定的回答。
柯竟点了点头。
厨房里只有宽面条和鸡蛋,用来做面汤给病人吃再合适不过,水放进锅里,我眼睁睁地盯着它等着它烧开,过了十多分钟才听见里面沸腾的声音。
刚举起面条准备往里扔,忽然全身一紧,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对面的玻璃可以看到那个人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他把下巴顶在我头顶上,我举着面条的手没有地方收留:“柯竟……我要做饭……”
心跳得好像随时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我知道。”
“你要放开我才能做。”
他果然放开了手,下巴却一直赖在我头上。
一个人受了伤之后果然会变得脆弱一点,我迟疑着回过头,那个下巴从我头顶上掉下来,脸紧贴着我的脸,柔软的肌肤让声音也变得柔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用异常深邃的眼神看着我。
我好像要被那种眼光吸到他的脑海里去,忽然他拂开我额头上的刘海,用指尖碰触着额角上的痕迹,轻轻地说:“我很想你……”
我忍不住微笑:“昨天才你才因为我打破了头。”
他把我的脸扭过去,面对着玻璃。
两个人的影子要比一个人庞大,占据了玻璃的整个立面。里面那个人的手落在了另外一个人脸上,太黑看不清脸上飞起来的红晕……面条不知道却什么时候都落在了水里面,像鱼一样翻白翻白。
“煮……煮烂了……”
手忙脚乱地把面条捞出来,却忘了打上鸡蛋。
我急着给自己的失常找借口:“出去……都是因为你,面条都煮不好……”
翻转过他的身体,把着他的肩膀,像手推车一样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