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对话充满火药味。
张一朋居然没出息地哭了。
“你跟段飞飞搞断背。”
“就是啊。”我骄傲地仰起了下巴,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欠揍,可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果然我刺激到了张一朋,“你要不要拍下来哩,好四处去说我的丑闻。”
“你……”
段飞飞这时来了句更狠的:“张一朋你也不傻,你也知道,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你喜欢的女生宁愿跟我亲嘴,都不想跟你接吻的话,你在大家眼里也太没有魅力了吧。”
张一朋走时的最后一句话是:“谢晓燕,算你狠,你活着就是为了伤我的,不把我伤得体无完肤,你都不是谢晓燕啊。”
至此,我开始臭名昭著,甚至连阮青木都有所耳闻。
我是很期待自己被青木所知道的,但绝对不想是这样的方式。
唉——
就算我再骄横跋扈,在这一点上,我做得还真失败呀。
[六]
时光倒流结束。
我现在对着阮青木的挑衅,理智告诉我,不能在这种男生面前发飚,因为我很清楚,阮青木发起飚来,我肯定无法收拾局面。再说,万一飚大发了,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再跟他拍拖呢。
于是,我忍了。
何况,为人所不齿的是,我的确是非常花痴地跟踪了人家,才知道他貌似这一段时间每一天都来市郊的这所孤儿院。再不乖乖认输的话,一会就会马脚大露,难道还要被这小子指到我的鼻子上来。
我挂电话给远在长沙的段飞飞:
“嗯?”我皱紧了眉头,“实在搞不懂阮青木那小子搞什么飞机。咋跟孤儿院那些小孩关系那么好呢。”
“指不定他就是跟那里长大的,也说不好呢。”
“哦。”
“就跟当初张一朋要追你时,先摆平放倒了我一样。”段飞飞可能也觉得自己刚才这句话有点色情,所以不好意思地顿了下,“所以,你也得从那些小孩子下手。对他们要温柔一点。”
接下来就是段飞飞这个心理学家对儿童心理惟妙惟肖的分析。比如说,你可以去那找小朋友聊天。
我一头黑线,跟那么大小屁孩有什么可聊的啊,我跟他们聊帅哥,他们能有感觉么。
段飞飞电话里的鄙夷口气噼里啪啦地吹在我的脸上:总之,他们说什么,你就要应和什么,哪怕你知道他们说得荒谬也要听,然后他们就会说很多东西出来,其中很可能就包括你想知道的重要信息,而且要做出觉得他们很高明的样子。最最重要的是,你不能跟小朋友争吵,这样你才会得到小朋友们的高级评价。
放下电话,一个非常胆大的主意跳了出来。
[七]
我带着一堆糖果去了阮青木常去的那所孤儿院。
在乘电车前往那里的路上,我一度有种感觉,觉得我的哪条神经搭错了线。
心里想着,最好不要叫阮青木那小子看见我用这副下贱的模样,跑去套那些小朋友的口风。
我尽量把自己穿得花枝招展,看起来像一从卡通片里跳出来的小姑娘。结果我下车就被震撼了。
孤儿院的门口三个小孩正在玩沙子。
我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就听见身后响起了一个十分讨厌的声音。
那个小孩操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叫了我一声:“阿姨——”
我当时郁闷得那叫一个想喷血啊。
不过想了想我肩上承担的巨大责任,才又端起笑容来,弯下腰说:“有什么事呢。”
小朋友指着我手里的糖果:“糖果。”
我点点头:“嗯。”
见我反应如此平淡,小朋友很是不满,翻了翻眼皮继续问:“好吃吗?”
“嗯。”
“那我能尝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