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浅浅早就奔了过去,看也不看丁晓一眼,只一把推过去:"滚开!"
丁晓竟然被她推得后退一步,罗浅浅蹲下,看着柏澄脸上的伤,眼泪"哗"就滚下来。
柏澄以手撑地,慢慢站起来,罗浅浅要去扶他的手,他让开:"……脏。"
罗浅浅一扭头对丁晓:"你是疯狗啊?乱咬人的!"
丁晓咻咻地喘气,反唇相讥:"你得意什么,你这个水货!水货!"
"谁是水货?你这次考得还没我好呢!"
"好了,别吵了。"班主任沉着脸,"到底怎么回事?"
丁晓却一回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丁晓!你给我站着!"
男孩子根本不理,像叛逆的一头小公牛,直直地从楼梯冲下楼去了。
年轻的女班主任简直气得头疼,手扶到额头上,顿了几秒,才想起来对柏澄道:"这位同学,没事吧?"
柏澄摇摇头。
"那告诉老师,刚才怎么回事?"
"丁晓先动手的!"旁边有学生抢着回答。
"他站在这里,丁晓先跟他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理他,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好吧,好吧。"班主任挥挥手,"明白了,浅浅,你们,先回去吧。"
"嘶-"柏澄被张阿姨拿着酒精棉球,碰到他脸上的伤。
"很疼吧?"罗浅浅在旁边皱眉,小脸挤成一团,"张阿姨轻一点啊。"
"还好。"柏澄说。
"你就逞能吧。"浅浅瞥他一眼。
张阿姨忍俊不禁:"小澄,你看浅浅妹妹多关心你。"
"哎。"浅浅自己不好意思了,"才没有。"
"好了。"张阿姨把医药箱收拾收拾,"小澄、浅浅晚上在这里吃饭吧。"
"好呀!"浅浅应道,"张阿姨,姐姐快回来了吧?"
"嗯,大概还有两天,姐姐要上班呢。"
"姐姐是不是也做警察的?"
"对啊,不过姐姐做的是文职。"
"那您怎么不做警察了?"
"我啊,调到这个单位,一样抓坏人嘛。"张阿姨笑道,"而且我们抓的可都是大坏人。国家的蛀虫-哎呀没有面条了,那晚上给你们摊饼吧,好不好?"
"耶!张阿姨摊的饼最好吃了!对吧小澄哥哥?"
"对啊。"
浅浅不乐意了:"你看我说十句你就说一句。"
柏澄非常老实地回答:"那你说,我听着。"
张阿姨笑着看两个孩子拌嘴,扎围裙地时候想起来:"对了浅浅,你说是丁晓打的小澄是吧?"
"可不是嘛。"
"浅浅啊,你知不知道,丁晓他爸妈,前段时间离婚了。"
"哎?真的?"浅浅睁大眼,"难怪……"
她觉得怜悯起来。
"所以,也别跟他太计较。"张阿姨说,"你们都差不多大,有空,安慰安慰他。"
这一年下了很大的雪,年三十的那天却化得差不多了,积雪被堆在马路两边,灰黑的,那些纯白的本质夹杂其中,反而更为脏乱。
有燃尽的鞭炮落在雪堆上,把后者染成稀薄的红色,冻住了,流淌得意犹未尽。
街面上没什么人,踩在这薄薄一层冻土的地面上,鞋底会有"咯吱咯吱"的声音,浅浅看看自己的运动鞋,不够纤细漂亮,却是十分稳当。
"好冷吧?"她转头,对柏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