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考试得零蛋了?"陈勉蹙蹙眉。
我白他一眼,"你才得零蛋。我看着你烦。"
"我怎么惹你了?"
"我--"我猛扒白米饭。也不知道这脾气从何而来。
"别噎死。慢慢来。"陈勉这会倒有点从容不迫。
吃个半饱,我站起,"我走了。"
"我还没吃好。"
"我走又不是你走。"我转身跑,陈勉拿了饭盆追出来,"等下。别浪费食物可以吗?让我吃完。"
我脑子一闪,闪出个鬼主意,说:"嗯,你慢慢吃,我去那边山上等你。"
陈勉很快寻来了。那个时候,我的脚已经如愿负伤。这山上有一种长满锯齿的藤蔓植物,一被缠上,就会划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淋淋的。
陈勉看到我小腿一条一条的,倒是很心疼。他一心疼就急,骂我,"叫你等我的,你怎么一分钟也等不了,脾气能不能改改,别那么任性,你多大了,18岁了,同学,古时候,像你这么大岁数已经是几个娃的娘了。活该。"
实话说,我满喜欢陈勉骂我的,他只有在骂我的时候话才稍微多些。而且他骂我时我总会感到一种异样的温暖,觉得被重视。我虽然没人给我写情书,没人抛媚眼,但有个不爱说话的人为了你还愿意大费周章的说话那也是一种成就感。
"还有哪里伤着?"
"脚崴了。"我撒谎不用打草稿的。
陈勉蹲下来,脱掉我的鞋,轻轻握住我的足底。
"好痒。"我笑。
"你还笑。"他手部用力。我惨叫下,他微抬过头,与我目光相撞。林子里的阳光一丝丝绕进他眼内,亮得惊人。
"锦年。"他手一松,突然叫我。
林子静悄悄的。有鸟扑棱棱飞起,飘下几根杂毛。
"嗯。"我扭过头。心烦意乱。
想到自己的计划,又撇过头,"我走不了路了,你背我吧。"
他定定看我。
我嗔:"你看我干吗?"
他揽臂抱住我。我惊诧了下,这个举动在我计划之外,我不过是要他背我,然后逼他承认喜欢我,可他居然把我胡乱塞在怀里,像偷了东西似的见不得人。
我抗议。兔子一样耸动着。
"别动。"他阻止我。他的怀抱烫得吓人。
"你为什么这样?"我垂着头,手抓住他的衣襟,脸大概很红。
"不是你让我这样吗?"他说。
我脸红了,轻轻撒娇,"冤枉我,我,我只是让你背我。"
"有什么区别吗?你就是在勾引我。鬼东西。"
我被他洞穿心思,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横抱着我,捏我的脸,"别害羞,我喜欢被你勾引。"
我侧过身,把头抵到他胸前,手则缠到他背后,一个字一个字划:坏蛋,大坏蛋。
他轻轻转过我的头,看我。这双素日冷静的眼已经完全被融化了,像一滩春水,漾着丝丝的暖。
"锦年,我不敢喜欢你。"他低低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