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了吧……已经来不及了。
喻宁手里拿着随身行李和机票朝检票口走去。
“喻宁!”
贞美从电梯口喊着喻宁的名字跑过来。
她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举着一小盆花,边喘息边解释说,路上堵车了,脸上却满是“好在没晚”的欣慰。
“你干吗这么辛苦来机场啊?”
“说实话!我不来你是不是会伤心?”
“我?还是你?”
“当然是我啦。来,拿着!”
贞美把拳头大小的花盆递给喻宁。
“这是什么?”
“你用手指摸摸它的叶子。”
喻宁的手指刚触到叶片,形状像山鸡羽毛一样的叶片立刻折叠起来,变得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小。
“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上次不是说过嘛,这就是含羞草。长得很像蕨类吧?这是我最喜欢的花草,你看,一碰它就作出反应,是不是跟动物一样?”
“是啊,真让人吃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植物呢!”
“我特意拿来给你带走的。放在手里可能被扣下,放进包里吧!到那边以后搁在你宿舍的书桌上,每天浇一次水,尽量让它多晒太阳,长大一点儿后再挪到较大的花盆里。它的生命力很强,养起来不费劲。它也会喜欢你的。”
“谢谢!我会好好养的,像养小狗一样经常抚摸它的头。”
贞美小心翼翼地把花盆放进喻宁的包里,露出灿烂的笑容。
“时间到了吧?快进去吧!”
喻宁点了点头。可是……他看见贞美的第一眼就有点儿不对劲的感觉,仔细想想才知道是因为帽子的缘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贞美戴帽子,而且是一顶蓝色的登山帽。
“怎么戴了登山帽?咦?你的头发有点儿奇怪啊!”
喻宁眼睛瞪得像铜铃。
“怎……怎么回事?”
“没什么,你要看吗?”
贞美摘下帽子,下面是极短的头发,短到用指尖好不容易才能捏住。
“你疯了吗?什么时候剪的?”
“来机场之前。没什么,趁你去学习了,我也下决心好好学习,早晚要剪的,只是比原计划提前一年而已。这个发型很适合我吧?是不是像秃头歌手谢妮德·奥康娜?”
“……”
喻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贞美笑眯眯地重新戴上帽子,竖起手指指了指大厅墙上的到港和出发时间表。
“喻宁,看!那个灯在闪,是你要坐的飞机吧?在催乘客登机了,快进去吧!”
“嗯……”
喻宁点点头,伸出颤抖的手,摘下贞美的帽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傻丫头,净做傻事。”
贞美鼻子发酸,微微低下头,不愿让喻宁看到自己的眼泪,接着耸了耸肩,用手指使劲捏了捏鼻翼。
喻宁又怎么会不明白贞美剃短头发的心意呢?贞美微露青色头皮的短发诉说着蓝色的二十几岁必须通过的学业和必须走过的爱情。
“我走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儿!”
“嗯,走好!”
喻宁眼里闪烁着泪花,跟贞美用力握了握手,转身朝入口走去。
走好,喻宁!去大干一场吧!我会以最美的方式等着你,以最美的姿态迎接你。
贞美在心里自言自语。
喻宁向入口处的机场职员出示了机票后,往出境口走了几步,猛地停住了。
怎么了,喻宁?怎么了?贞美紧张地看着他。
“呀哈……贞美,你没有头发也……”
“嗯?”
喻宁朝她竖起大拇指,笑得阳光般灿烂。
“美极了!贞美,真的,你美极了!”
9.翻越喜马拉雅的旅程
就像通俗歌曲的歌词唱的那样,岁月匆匆流过,然而人生的每一天绝不是这一句话能概括得了的。爱情是一个无比古老的话题,但对每一个当事人来说,永远都是新的。
年轻的时候,大致只有两件事——玩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