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这件事到时候我来决定。”
“嗯。”
喻宁伸出手,替贞美把头发理顺。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
“对了,是真的吗?”
“什么?”
“载佑,那家伙,说吻你是他的梦想。”
“哎呀,怎么又……”
“不,的确有问题!你听他的声音,真的情真意切。”
“得了!”
“你……不会真的吻过载佑那家伙吧?”
“打住!警告!”
“好啦好啦。可是,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儿……”
“红牌!伸出你的手指来!”
喻宁张开左手五指,伸到贞美嘴边。
“咬哪个?”
“真不知道吗?戴戒指的那个,第四个!快放进我嘴里!”
“放进去?哎呀呀……”
“哼!叫你再胡思乱想!”
作为惩罚,贞美狠狠咬了喻宁的无名指一口。
“啊!”
“嘿嘿,疼吧?”
“太过分了!你看这牙印!”
“疼吗?我给你吹吹。”
“不用,我要咬掉你的嘴唇!”
喻宁猛地用自己的唇盖住了贞美的。两个人的唇缠绵着,不愿分开。接着,喻宁吻了贞美的眼眶、鼻子和脸颊,最后吻了她的额头和头发,这才结束。
喻宁轻轻喘息着,仰躺在贞美身边。
“我非常非常……幸福!”
“为什么?”
“载佑那家伙说他一辈子的愿望就是吻你一次,而我每天都在做。”
“哎呀,烦死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贞美轻轻摇了摇头,转脸看着躺在自己身边闭着眼睛面露微笑的喻宁,脸上浮现出笑容。
1999年2月23日之前,喻宁和贞美的每一天都是这么平凡地度过的,心中时刻充满幸福。
要说大事,也有几件:喻宁母亲1月中旬带着自己做的东西来住了一晚;他们每两个星期去江陵医院妇产科做一次常规检查;有几个客户不知从哪儿知道了喻宁的住所,登门请他搞几项设计;还有三所大学问喻宁新学期能不能上课;一个老朋友结婚,打电话来问他能不能去参加婚礼;一个大学同学的父亲去世了。作为20世纪的最后一年,报纸上的社会版和文化版充满了人类和世界即将灭亡的终结论和关于即将开始的新千年的话题。
20世纪的最后一个春天像蜗牛一样慢腾腾地朝他们住的地方爬来。
23.冲进火里的男人
1999年2月23日。
贞美被冬天残留的那抹寒意缠上,感冒了,流鼻涕。
是洗澡太频繁水汽渗进体内又变成鼻涕流出来了吗?明明每次都用毛巾仔细擦干身体,用电吹风吹干头发的啊!真是的!
感冒不严重,但她身为孕妇,几乎不能吃药,喻宁难免放心不下,随时捧过一杯热气腾腾的大麦茶喂她喝,又不时往壁炉里加几块大木头,把火烧得旺旺的,屋子烤得暖烘烘的。
怀孕已经6个月了,贞美的肚子凸起很明显,刚开始像发酵的面团一样圆鼓鼓的,现在则变成尖尖的了。喻宁、贞美和江陵医院妇产科的大夫们一起投入很多精力,小心地照顾着孩子。这周去医院时,医生满脸喜色,告诉他们胎儿情况已基本稳定,没必要太担心了。
贞美还是不时出现呼吸急促的情况,有时甚至感觉肚子上沉沉地压着一个人,这大多是因为心理紧张的缘故,医生教给她一种稳定心理和情绪的呼吸法,很多情况她一个人就能处理了。
从昨天开始,感冒的贞美又长了口疮,吃的也比平时少了很多。
喻宁把一瓣橘子放到贞美嘴边,她摇摇头,说待会儿吃。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呢?”
“没有。”
“好好想想!”
“没有啊,想起来我再告诉你吧!”
贞美在看国家地理频道制作的自然纪录片,题目叫《生活在海洋和陆地分界处的生物》。
“好玩极了,你也过来躺着一起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