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窈娘很快就辨认出哪一辆马车里坐的是正主,可四周都围满了骑着大马、戴着大刀的威武男子。
“哎呀,我这要是冲出去,还没撞上马车就得被这些马踩死。”郑窈娘没料到定远侯夫人出门烧香居然有这么大的排场,郑家大娘出门也不过跟着四、五个下人。
这可怎么办?半途而废肯定要被郑少清笑话;可硬着头皮上吧,又担心会弄巧成拙变成一堆烂泥。郑窈娘望着渐渐靠近的马车,心中犹豫不决。
山道并不是很宽,上山进香的人却很多,为了避让钟家的队伍,道路两旁渐渐拥挤起来。也不知是谁的手肘正撞在郑窈娘的后背上,她猝不及防地向前迈了一步,却正好绊在一块石头上……
“啊!我不想撞啊!”郑窈娘惨叫一声,身子却在踉跄了几下之后冲了出去。
正当郑窈娘意外地向钟家队伍冲去的时候,队伍里跑出一匹马,直向她奔来。眼看就要撞上之际,郑窈娘拼命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身子停住,而此时,马上的人一勒缰绳,将马停住了。
“谢天谢地!”郑窈娘正想伸手拍拍胸口安慰自己,却发现胸前多了一样东西——一把阴冷的长剑。
她疑惑地抬起头,与剑的主人四目相对,然后两人齐声喊道:“怎么又是你?”
钟子雍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逃奴阴魂不散地缠着他是为了什么,可他没能等到答案,因为这女人说完那句话便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队伍停了下来,马车里的孙氏不知发生了何事,忙让丫环鹊儿去打听。鹊儿转告了管家,管家又吩咐了男仆,男仆又找到了护卫,护卫又问了武英。
“将军,夫人派人来问发生了何事?这不是……”武英看清躺在地上的女人的容貌,吃了一惊。
钟子雍摆了摆手:“告诉我娘,有人企图冲撞她的马车,被我赶走了。”
武英:“有人企图冲撞夫人,被将军打发了。”人还躺在那里,怎么能说是赶走呢?
护卫首领:“有个女子企图冲撞夫人,已经被将军打发了。”他看清那是一个女子。
男仆:“有个女子想撞夫人,被将军打发掉了,管家,我看见将军连剑都拿出来了,看来那女子不简单。”
管家:“是个来历可疑的女子,被将军用剑打发掉了。”
鹊儿:“夫人!将军杀了一个女人!”
“啊!这个逆子!”
钟子雍正准备叫人把地上的“女尸”搬开以便马车通行时,却接到了母亲的紧急召唤。
“娘,不用担心,很快就好。”他以为母亲是等得焦急了。
“都死人了,我还不用担心?”孙氏一声怒斥。
“娘,你在说什么啊?那女人不过是晕过去了,何曾死了?”
孙氏一听,心道:是啊,子雍岂会无怨无故杀人?她转头看向鹊儿。鹊儿一惊,忙伸手向外一指:“是他说的。”
看到钟子雍愤怒的眼神,管家吓了一跳,也忙向旁边一指:“不是我,是他说的。”
男仆也慌了:“将军明鉴,我是照着护卫的话说的。”
护卫不甘心:“我可是问了武英!”
武英看看钟子雍,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