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盯着她喃喃地说道,身子僵直地坐在椅子上,像被冷冻过一般不能动弹。
“只有你离开,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ViCo老师揉了揉自己的长发语重心长地说道。
为什么她要我离开,又摆出一副完全为我考虑的样子?我发誓我进了塔罗学院后没严重得罪过谁啊!
为什么要我离开,况且我还不知道西吻现在的状况,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离开呢?
“我不明白!”我有些无辜地说道,双手交握着搁在腿上纠结着。
ViCo老师长长地叹了口气。
“‘D’是冲着你和西吻来的,你和西吻越亲密,‘D’就越会不断持续这场恶作剧。”
“恶作剧?我和西吻都为此差点死掉!”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惊愕感严重超出我的预料,那个神秘人物“D”居然只把这视作一场恶作剧?
“D”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和西吻?
“所以你只能离开,不然类似的事件会越来越多,你懂不懂?”
ViCo老师“啪”的一声拍着办公桌站了起来,坚定的眼神看向门外的夜合树,像在替我做决定,又像在为某个人暗下决心。
我被她的大幅度动作给吓了一跳,脑海里混乱的思路却渐渐清晰起来,整个人也慢慢冷静下来。
不管是不是单纯的恶作剧,总之神秘的“D”就是冲着我来的,只有我离开才能换来和平,才能让西吻平平安安的……
“真的只有我离开才能结束这一切吗?”我无力地垂下头,身子无法自已地战栗着。
“没错。”
“我想见西吻。”
我抬起头,用恳求的目光看着ViCo老师,眼睛像被呵了气的玻璃,雾气越来越浓重。
“不可能。”ViCo斩钉截铁地说道,看着我潸然泪下的可怜模样,只好无奈地补上一句,“‘D’是不会让你们见面的。”
“那他……”
“还在急救中。”ViCo老师的话像一根冰锥,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西吻还在急救?
西吻还在急救!
他居然伤得这么严重,我不由得捂住颤抖的双唇,心底的某处像被合上了门似的闷闷的,什么都发泄不出来……
从ViCo老师的办公室出来,我的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无措感像狂风暴雨一样突然袭来,将我击垮。
明明知道西吻受了那么重的伤,明明知道他在急救,我却不能去看他,甚至不知道害我们的“D”是谁,最后居然只能用离开来结束这一切……
我仰起头凝望传说中的皇族部落——塔罗学院。
金色的阳光如瀑布般泻淌在古欧式的教学楼上,一架澄蓝如穹的天桥姿态优美地横跨在半空,底下是一条横贯学院的浅湖,吊桥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洁白耀眼。
回想起来,我和特殊宿舍成员的纠结就是从这座白色吊桥开始的……
回忆的片段在眼前快速地切换着,悲伤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我强迫不去看这些熟悉的风景,但是目光一转,却又正对上了吊桥左侧的大红色电视墙。
显示屏上,“TheArabianNights”的字样还在滚来滚去,天方夜谭?是啊,这段时间的经历又何尝不是一场天方夜谭呢?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再也回不来了,一股酸涩感从心底深深地冒出来,我蜷缩着身子无力地蹲下,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化作一摊伤心的水雾。
突然,一团黑影挡住了笼罩我的明媚阳光,一双熟悉的耐克球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抬起头,红肿的双眼对上了右酷半含探究半含关切的单眼皮眼瞳,他歪侧着斜长的身子病怏怏地站着,银色衬衫十分合体地穿在身上,细细的镶钻迸射出细碎的光泽。
他的双手随意地搭在裤袋上,袖口的扣子没有扣上,显得慵懒而贵气,低下头的瞬间,棕铜色的细碎发遮去了一片阳光。
“喂,你还好吧?”
右酷软弱无力地问道,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攥了起来。
“第五银和右帅、右拉已经去联络各大医院了,西吻受了伤一定会被送去医院的。银不放心你,要我留下来。”
看到右酷关怀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子更酸了。
以后再也看不到专爱用耐克球鞋甩人的右酷,看不到自以为倾国绝代的右帅,看不到灵异少年右拉,以后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和大家打打闹闹了……
西吻还在抢救,至于第五银那个家伙,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欠他的太多太多。
“右酷……呜呜……”
我忍不住靠着右酷的肩膀号啕大哭起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一切都始料不及。
右酷歪歪斜斜的身子深深一颤,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安慰道:“西吻会没事的,你别为他哭了。”
“呜呜……”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继续用眼泪给他的制服洗礼。
“呵呵,古灵精是只会为西吻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