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出来,我就觉得自己太窝囊了,跟着卞小冰和安紫混了那么久,还是没沾染上一点暴风骤雨的性格。
高菲飞就马上持了反方意见。她说,以前?她现在还在和那男人有一腿呐。萧肃也不是没和你说过这事儿。要是她只是从前的苦衷,我们顶多不过心里有个疙瘩。
我还是玲子的辩护律师。我继续替她辩护说,说不定那男的来纠缠她呢?
和高菲飞就这样一直争论着,争论了很长一段时间,高菲飞才忽然的醒悟。她说,杨梦,你把自己的位置放错了吧,你现在应该和我站在一个阵线的,她可是你的情敌。
说到情敌这两个字我就想笑。我这也算情敌?到现在我跟萧肃的关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定义。
有时候我也会静下来想一些事情。比如我已经二十四岁了,到现在还是每月精光,一文不剩,我妈说,你也学学别人攒钱。
我就用我一大学同学的名言告诉她说,北京挣钱北京花,根本没钱寄回家。
我妈就说,那你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谁不想攒钱?可我每个月就那么点钱,攒得下来我都佩服自己了。
于是什么都拖着,和萧肃的事情拖着,攒钱的计划也拖着,至于结婚,更是遥遥无期。
一想到这里我就特别悲伤。前段时间看了一部片子,片名叫海上钢琴师,里面有这么一句话,绵延不绝的城市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尽头。
这句话弄得我是泪水吧嗒的。
然后我就问我哥看过这片子没有。我哥是文艺青年,肯定什么都看过。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你看这片子?
我说,是啊。奇怪了,我怎么就不能看?
我哥说,这片子太不适合你了,你应该去看大风车。
我满腔的热情就化作天上一声响雷,劈中了我,然后我再吐个黑烟圈出来。
2
玲子又来公司闹了。
这次她是揪着我来闹的。萧肃去外地谈一合同,刚好不在。她就站在我面前,说什么都不走。我说,我们去安全通道那里谈吧。
她说,不。
我说,我给你买瓶水吧。
她说,不。
弄得我是词穷了。
后来她说,你把萧肃还给我吧,我求你了。
这丢脸真的丢大发了,全办公室的人都围了上来,门口也挤满了人。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黑压压的一片。
她说,我明天就去和那人彻底断了,或许我这就回不来了,他也许会打断我的腿,因为这些年里,我拿了他那么多钱,现在把他当凯子一样,说甩就甩。但我是真爱萧肃的,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我看着那些打了鸡血的围观群众,简直是百口莫辩。我说,我从来就没和你抢过萧肃,我们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
正说到这句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开始嘘我。
天地良心啊,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可这声嘘声,让我现在就想找个洞钻下去,或者钻办公桌底下也成。
但是权衡了一下,好象钻办公桌底下更丢人,我就作罢了。
她说,你别和我抢他了,求你了,我知道我是对不起他,可我已经决心和那个男人断了,你就成全我们行吗?八年了,已经八年了,你知道吗?这已经成了我灵魂的一部分了。
我就觉得她说得特别文雅,跟写诗似的。换我的话,我一说,全都得笑场。
所以她着文雅的话就把别人给打动了。包括我。
老总又是闻风而来。
他说,你们干什么呢?这是办公室吗?像什么话?都回去做事儿去,谁再围观我就扣谁奖金。
最后一句话撂出来,那些人就哄的一声散了。可我们办公室的虽然都在做事,但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瞄一眼。
我还傻不拉叽的站着。老总一瞪眼说,都归位了,你还看什么?再看就FIRE了你。
我像是得到了大赦一样,赶紧坐下来做事。
老总说,萧肃不在,你今天可以回去了,天天闹,下次再来我就要打110了。简直是妨碍我们公司正常运作。
玲子就说,我今天不是来找萧肃的。我是来找她的。
她就把食指指向我了。
我把她的手推开,她再次弹过来。我再推,她再弹回来。
我就哭丧个脸说,姐姐,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一名小职员,这份工作得来不易啊。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老总一下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对我说,你们都跟我进办公室。
我就一肚子委屈的去了。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好象当年被班主任叫出门外罚站的感觉一样。
我一边走一边想,玲子姐姐啊,你可真的害死我了。
还好在老总面前玲子没怎么污蔑我,老总问她说,到底萧肃和我是不是有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她就照实说,不知道。
到底有没有?老总的脸说着说着就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