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时间长得我已经忘了是哪一天。那天璐璐(我最好的朋友)用塔罗牌帮我算命。她说,这一生我会遇见三个和我关系密切的男人。我爱的,爱我的,和我嫁的。
可能那时我不相信算命,也可能那天我睡得正迷糊。那天她说的内容,除了关于爱情方面的,其他的我几乎左耳进右耳出。我像听到笑话一样笑了很久,除了睡和吃,我不认为我会有爱上男生的一天。
叹气,如果知道有一天我会像她说的那样,我爱宗政煌,温涵湫爱我,我却嫁给了宗政华耶,那天我肯定会狠狠地K她一顿,可惜那天以后,她就搬家到了外地。
好想哭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把一切弄得一团糟,糟到如果我是其他任何一个人,我会像他们一样狠狠地K死这个叫做顾曦辰的“可恶”女人。
2
眼皮沉重得好像被胶水粘住。
帅帅的周公在召唤,
白色的衣衫恍如飞烟,轻声诱惑着美女入梦。
音乐与诗歌鉴赏教室。
“小曦,小曦,快上课了。”一个粉蓝连衣裙的女生没辙地推着趴在桌上睡觉的女生。
“别吵,让我睡啊。”顾曦辰头埋在桌上,含糊地皱着眉头,“春困秋乏冬无力,夏日正好眠”,老祖宗都这么说,一年四季天天都是睡觉的好时光,干嘛老是有人吵她。
没听见,继续睡。她打了个哈欠头埋得更深继续睡。
熟悉的上课音乐铃声朦胧地在梦里出现。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哇,好帅啊!好像裴永俊啊——”
“啊,帅到我的心都痛了耶!”
“花痴!一群花痴!”
“切,关你们什么事?”
吵死了!嗡嗡嗡!耳边好像有一千只蚊子嗡嗡嗡地在周围叫嚣着,再深度的睡眠也被破坏了!顾曦辰脸色铁青的(绝对是因为没睡饱的缘故),教室里依然乱得好像世界末日来临般闹哄哄的,揉着隐痛的太阳穴,她嚯地一下站起来,俏丽的脸蛋涨得通红。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
下一秒,她“啊”的一声尖叫,好像见到鬼一样,颤抖的手指着讲台上年轻男子,“你,你,你——”脸唰的一下更红,嘴巴张得更大.
教室最前面,那纤细的身影,褐色柔软的发丝微微有些卷曲,肤色白皙,即使不笑看起来也很舒服,清爽淡然,很有出尘的味道。
重点倒不是他人有多优雅多温柔多迷人,而是,他为什么看起来该死的眼熟,眼熟到她想K人。
“怎么是你?”顾曦辰“花容失色”,声音越来越弱,手也无力地垂下去。55555~~,让她“死”了算了。
“同学,请坐。”台上的年轻男子,新任的大学讲师淡淡一笑,挥动他那漂亮异常的手示意她坐下。随后他侧身行了下礼,透过平光的眼镜,他的神色温和淡然,“大家好,我叫温涵湫,这学期担任音乐与诗歌鉴赏课的讲师。”
“哇,温寒秋?好像古代侠客的名字啊!”
“就是就是。”
“我好喜欢啊,名字跟人一样让我心动。”
台下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滑过所有人的耳朵。
他一笑而过,转身在黑板的正中写了大大的三个字:“温涵湫”,龙飞凤舞,很飘逸有力的行书字体。随后他打开台上的电脑,轻柔的音乐声顿时流溢开来,柔和淡泊却很有感染力的嗓音通过话筒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这节课,我们一起来欣赏席慕容的《青春》”。
青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淡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着泪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
呼呼呼,背上一阵恶寒,顾曦辰吐了下舌头,好——恐怖的感觉啊。
好吧,她承认天生没有文学的细胞,听到这种感性伤心的东东只会让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不舒服,还是偷偷戴上耳机睡觉好了。她抬头看了一下讲台上的温涵湫,不管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顾曦辰悄悄地戴上耳机,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迷糊中,柔和淡泊的嗓音好像傍晚的轻风,一直在耳边回荡。
半梦半醒,那刻意忘记的糗事再度骚扰她那“脆弱”的心灵。
3
上个星期——
也就是凤煌大学开学的那个下午。
热啊,热啊,为什么九月还是热得跟蒸笼似的?
火辣辣的阳光下,没有遮掩的公交站台好像放大镜的聚焦点。一排油漆过的橙黄色钢铁椅子灼热得好像在火焰中炽烤过一般,平日几乎没有人坐在上面等。当然,也有例外,一个漂亮俏丽的女孩占了两座,趴在上面打瞌睡。
真讨厌,都快两点了,车怎么还不来?好饿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