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燃尽,手机响了,是宁静打来的,那边传来的士高震耳欲聋的响声。
“在干嘛呢?”宁静扯着嗓音问。
“看星星。”
“那还不如看我,魅力之星。”
“喝醉了?”
“夏怡,我很郑重地跟你说,真他妈的,这个社会就是不公平,为了让这个社会公平点,我要对老天辜负的人好点。”
“噢?”
“比如你,比如我自己。”
夏怡笑起来:“我感动得眼泪哗哗的。”
“别哗哗了,出来,给你介绍帅哥。”
“在哪?”
“吵死了,听不见,出来再说。”
夏怡画了眼线,在刷长睫毛上打上一层亮粉,穿的衣服是今年夏天和宁静一起买的一件吊带裙。设计很潮……因为太潮,她一直没穿,今晚她决定穿着它出去。
再给宁静打过去电话,半天都没人接,应该是的士高音乐太吵没有听见,夏怡只好在街上闲逛。她喜欢在每经过一个橱窗口时看自己,瘦点的胖点的高点的矮点的,那么多不同的自己。今天的她像极了游走在Pub里的妓女,庸俗而糜烂。
忽然夏怡的目光怔住,透过橱窗玻璃,她看到一双眸子安静地看着自己。
夏怡下意识往前走,走了两步,她却又停住了。
她想起宁静说的那句话:夏怡,我很郑重地跟你说,真他妈的,这个社会就是不公平,为了让这个社会公平点,我要对老天辜负的人好点。比如你,比如我自己。
夏怡转回去推开那家咖啡店的门,给自己一次释然的机会。
许默年坐在靠角落的桌上,面前的纸杯萦绕着红茶的热气。灯光莹白,在他脸上打了一层柔光,他依旧白皙不染尘世,更显得夏怡俗不可耐。
“嗨,在这里等谁呢?”夏怡直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这是他们分手后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曾经还在交往时,她也想过“如果有天他跟自己分手怎么办”。当时她觉得,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放弃他,不会放弃自己的幸福。然而,当许默年真的轻易说出分手,选择了别的女孩子,夏怡却发现她不可能一如既往接纳他。
许默年似乎没料到她会进来,愣了愣:“嗯,在等一个学生。”
“学生?”
“给她补习。”
“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女孩。”
“哦。”夏怡恍然笑着,“是你老婆吧。”
“夏怡。”许默年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夏怡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是宁静打来的,问她现在的方位,她派人去接她。
夏怡合上电话:“好了,你忙,我就进来跟你打声招呼。还有事,先走了。”
夏怡站起来,转过身的时候正好看到迎面走过来的陶林娜。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公主裙,头发自然披着,在咖啡店里温润的光芒下格外耀眼。
都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她这样一穿,像电视里走出来的大明星。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经过夏怡时,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夏怡也朝她点了点头。
离开咖啡馆前,夏怡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许默年正在为陶林娜拉开一张椅子,很温馨的画面,却感动不了任何人。
夏怡走到马路边,一辆银灰色的跑车靠边停在咖啡店前,打下的车窗内坐着一个男人,一副白领级人物的样子:蓝白条纹的衬衫,铁灰色的西装,长得不帅但十分英气。
“你好,是宁静的朋友?”
“啊,是。”
“我是她派来接你的司机。”
“你会飞?她才刚给我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