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元呀!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说了我才能知道呀!嗯?"
"大哥他……"
"千宰元!你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吗?"
一直沉默的振赫突然大声喊了一句。约定?这又是什么话……
"什么约定……柳振赫你在说什么?千宰元!你怎么说半截话?快说出来……"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医生!郑星翰怎么样了?他怎么了?怎么会突然……"
怎么会突然做手术呢?我心里充满了深深的不安。
我们三个人都屏住呼吸,谁也不说话。医生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
"你是池恩雅小姐吗?"
"是的,我是!为什么……突然,为什么做手术……他的耳朵不是不需要做手术吗?"
医生惊讶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对我说道:
"你不知道吗?他的心脏病比耳朵的问题更严重。"
"什么?"
这又是什么话?他怎么会有心脏病?
"患者的心脏病已经得了很长时间,现在……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请患者家属到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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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毛病了,后来恶化……而且他动不动就打架,每天抽那么多烟,身体还能好吗?有时候你也看到了……他突然脸色苍白,或者大汗淋漓,就是因为他有心脏病。"
我透过白茫茫的烟气,看了柳振赫紧皱的眉头。我突然想起来了,在星元哥哥坟前,郑星翰大汗淋漓地倒在地上……在工地里,天气并不热,可是郑星翰却汗流满面……偶尔……偶尔……郑星翰会发出隐隐的呻吟。虽然他总是……假装没事……可是他的眼神总是饱含着痛苦。
"这个傻瓜……他嘱咐我……不让我告诉你……唉,既然已经这样……我也不能不说出来了。"
"振赫……呀……"
"怎么了……"
"有那么……严重吗?很严重吗?真的?"
振赫看了看我。他没有回答……看来是真的了?可是,振赫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他们两个虎视眈眈,恨不得把对方吞掉,可是他对郑星翰的事情却像对自己的事情一样了如指掌,我真的很好奇。郑星翰和柳振赫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问题是郑星翰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郑星翰苍白的面孔始终浮现在我脑海里。星翰呀,我现在为你……而心痛。真的……好痛好痛。
"池恩雅。"
"嗯……干什么?"
柳振赫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你不要在郑星翰面前表现出来,如果你不说出来的话,他又会假装没事了……"
"假装没事?"
"这个臭小子本来就是这样。不管多么痛苦,表面都装做一点儿也不痛的样子……明明很严重,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总想独自承担所有的痛苦,所以你就假装不知道吧,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恩雅姐姐!"
"嗯。"
"星翰大哥!他醒了!"
宰元从病房里跑出来,轮流打量着我和柳振赫。
"你进去吧,我回自己病房去了。"
"你……你也一起进去吧!你等了这么长时间。"
我刚要进病房的时候,振赫却往相反方向走去。他为什么这么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呢?
"恩雅姐姐!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哦……不是的!我这就进去!……振赫呀!"
"我先走了。"
说完,柳振赫就走了。我尴尬地走进郑星翰的病房。
我刚进去,宰元就跟我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了病房。
"姐姐,拜托了。"
可是,宰元的表情为什么那么阴郁?比刚才星翰昏迷不醒的时候更悲伤。他们两个人究竟谈了些什么?
"啊!恩雅呀。"
"……"
"你怎么了?哭了吗?眼睛都红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郑星翰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痛苦似的。他总是……总是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苦,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这种态度让身边的人们多么心痛。真的对不起,振赫呀,你让我……不要说出来的。
"我绝对没有必要说出来,我不想说这种事情。"
"你现在还能笑出来吗?"
"嗯。"
"你真是的……对不起,我不问了,你身体怎么样?"
"没关系,我没事,我只是偶尔,真的偶尔才这样的!并不是每天都这样!"
"问题不在这里,你严肃点儿!"
如果郑星翰稍微表现出一点点痛苦,如果他把自己的痛苦说出来……我也许会跟他说些温柔的话,可是看到他那天下太平的样子,我不由得火冒三丈了。
"我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