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医生让患者家属……到医院来……怎么办呢……"
"啊……这个?没关系,他们会来的。"
"不是在美国吗?"
"那也会来的,他们会来的,一定会来。"
"星翰呀。"
我没有叫出他的姓,星翰似乎有些惊讶,他抬头看了看我。今天,他的皮肤显得格外透明。星翰瞪着圆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你不要……独自痛苦。"
"……"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句话,你身边……有河俊圣和崔彬佑这些爱戴你的朋友,还有宰元,还有为你担心的爸爸妈妈,而且你还……有我呢。"
星翰看着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只是一句话也不说。
"所以,所以……你不必每天都过得那么艰难,那么痛苦。不要假装什么事也没有……不要强颜欢笑……不要这样。你不需要这样努力……我们想看见你最自然的样子……你不要……努力伪装……"
终于……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这段时间以来……他该有多么痛苦?他那么痛苦……却从不表现出来,总是微笑着面对我们,独自忍受所有的痛苦。他的心底到底埋藏着多少痛苦啊?
"恩雅呀……"
"我……"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没什么……谢谢你,可是我……真的没事,所以……你不要太担心了。"
"你现在怎么还这样!你又伪装了!其实你明明很痛苦!"
"不,我一点儿也不痛苦。"
"不要硬撑了……傻瓜。"
我的手自然而然地滑向郑星翰挡在眼前的刘海儿。我把他的刘海儿撩起来,他的眼睛再次瞪圆了。
"有刘海儿在前面,我都看不见你的眼睛了。"
"啊。"
"什么?"
星翰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面对星翰突如其来的举动,我不由得惊呆了。郑星翰在小声说什么。
"我……"
"什么?你在说什么……"
咣!
"郑星翰!"
"郑星翰!你没事吧?"
星翰刚要说什么,突然,病房的门开了,河俊圣和崔彬佑,还有其他几个朋友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
"郑星翰!喂!听说你昏过去了?"
"怎么搞的?这不是好好的吗?可是……你们干什么?"
果然是河俊圣和崔彬佑,简直是喧嚣的代名词。
"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
"什么?你这个兔崽子……我连勾引女人的事儿都暂时抛开了,专门过来看你,你却这么跟我说话!"
"崔彬佑……没有人让你来,去做你没做完的事吧。吵死了,我在跟恩雅聊天,你没看见吗?"
"哧,为了一个女人,连探望你的朋友都不要了,是不是?"
"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出去吧。"
"喂!我们出去吧!你怎么一点儿眼色也不会看?"--俊圣
说着,河俊圣把大队人马带了出去。他冲我轻轻挤了一下眼睛……就把他们五六个家伙都推出去了。咣!门又关上了,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恩雅呀。"
"啊!你刚才要说什么,快说出来吧!"
刚才河俊圣他们进来之前,郑星翰好像要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为什么?"
明天?明天……是什么日子?明天我得去上学了。
"明天我们来一次单独约会吧!"
84
周围乱糟糟的。
"你看看!冰激凌不掉!"
"这有什么新鲜的?"
"哇,太神奇了。"
"……"
郑星翰望着提在手里却不掉下去的冰激凌,大声惊叫。你几岁了……真是的!
"我想去坐那个!"
"哪个?"
"那个,那个!"
我顺着郑星翰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我最不喜欢的海盗船!
"喂……怎么可以坐那个呢?你的心脏又不好!"
"……"
"啊,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我吓了一跳。我真傻,明明想好不说的,可我还是说了出来,我真是个大傻瓜,又触到了别人的伤疤。
"不是的,没关系,你想坐别的吗?"
"呃?怎么突然想坐海盗船了?我们去坐吧!其实我也想坐!"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