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请自重,如果再发现有转头偷看的情况发生,将逐出考场。”许多双眼睛一起看向郑窈娘,尤其是她身后的那位,立刻用手遮起考卷,还苦大仇深地瞪了她一眼。“呵呵,误会,我只是想活动一下脖子。”郑窈娘尴尬地笑着,何况她也的确没有偷看此人的意思,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能比得过她家小弟?“考场之上,别无借口。”大妈也许是喝多了潘才子家的水,竟也显出几分德高望重来。
郑窈娘恨恨地咬着笔杆,想象着以后紧锁厕门,不让此大妈解决三急问题的爽快情景。可是,写不出这首诗,她还能获得聘用吗?
怎么办呢?郑窈娘都快把笔杆咬烂了,终于想起家里姨娘们打牌时最爱说的一句话 “牌不够,字来凑” 。罢了,就用字来凑吧。
与郑窈娘一样,郑少清面对考题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但他愁的不是如何才能写出一首如题的好诗来,而是如何才能写出一首不怎么好的诗来。
想不到潘家招个扫茅厕的下人也会有这么多花样,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才子家招人自然是写得最好的人才可以留下。郑少清一方面不想抢了六姐的饭碗,另一方面不屑把自己的学识花在这般无聊的事情上。
可要写一首不怎么好的诗,似乎不比写一首好诗容易啊。
Chapter 2 弄巧成拙入侯府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不是更衣便是出恭,有没有文雅一些的啊?”钟茗婉被那些绘声绘色的便诗熏得不行了。
“文雅的你又听不懂。”潘沉玉白了她一眼。
钟茗婉顿时默然,那些谈古论今、引经据典的雅作她的确听不太懂,可太容易听懂的诗又实在是粗俗。
潘沉玉很得意自己堵住了表妹的嘴,便又闭上眼沉浸在自己这个奇思妙想所带来的乐趣当中。他这场才学考验与其说是为了招才,不如说就是为了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丽姬华帐似君屋,令客羞惭不能入。欲学汉武招卫女,不幸家有曹大姑。”凤梧又念了一首诗。
潘沉玉眼睛一亮:“哈,这诗有点儿意思。”
“有啥意思?文不对题,一点粪味都没有?”钟茗婉嫌恶地哼了一声,灌下一杯香茶。这该死的潘沉玉居然说女儿家不该喝太多酒,断了她的酒水。
潘沉玉坐直身子,合起折扇指了指她:“到了外面听不懂就不要出声,免得让人笑话你是一个文盲。这首诗虽无一个厕字,却是句句说厕。”
钟茗婉用手撑着下巴,迷茫地看着潘沉玉,她怎么就没听出来这诗与
茅厕有关呢?
潘沉玉见她如此受教,无来由地升起一股骄傲,接着说道:“这诗的头两句说的是西晋时的巨富石崇家里的茅厕华丽无比,又有美貌的侍女殷勤伺候,让客人都不好意思如厕。第三句说的是汉武帝在平阳公主家如厕而得了卫子夫,最后一句则是借用紫姑被原配曹大姑害死成为厕神的典故。”
“切,原来又是一堆典故,没意思。”钟茗婉撇了撇嘴,其实她倒是挺好奇汉武帝为什么会在茅厕遇上卫子夫,难道大汉皇后也曾经是一个扫茅厕的?
“错,这可不是简单的堆砌典故,这些典故合在一起是很有深意的。”潘沉玉看了看她,然后又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唉,沉玉表哥你就一次说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