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雍一惊,这可不行!那女人精心设计进了定远侯府,显然没有安好心,让她跟在没有防备的母亲身边太危险了。
“娘,我知道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也无需把莫逃换走吧。”
“那你还想怎样?要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才好?”
“嘿嘿,娘说的是哪里话,我和她无怨无仇,折磨她做什么?以后儿子一定小心,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你确定?”
“娘,总要给儿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要不然下人们真把我当成是性情暴虐的主人,可就冤枉儿子了。”
“嗯,那好吧,莫逃还留在你的书房,你可记得要好好待人家。”孙氏当然希望儿子能像丈夫那样成为一个受下人爱戴的好主人。
“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待莫逃。”武英很快就要回来了,到时他一定会按照本朝律法好好地对待这个逃奴。
钟茗婉偷偷看了眼貌似温和的堂哥,心想:二哥怎么突然对这丫环如此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钟子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并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悄悄地绕到了一间小屋的背后。这屋里住着的正是昨天夜里洗衣洗到力竭而倒的郑窈娘。
他可不相信这女人晕倒是因为劳累过度,他坚信郑窈娘这么做就是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从而逃脱处罚。所以,他一定要揭穿她的谎言。
钟子雍没有从门而入,而是躲在窗户旁,轻轻捅破窗户纸,然后向里张望。他可不是有什么邪念,而是因为骗子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会露出真面目。
窗户正好在床旁边,钟子雍的视线看不到床头的情况,只能看到床尾。就看见两条腿从被子下面伸出来,左脚搭在右腿上,嫩绿色的纱衣卷起少许,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那只赤裸的脚掌同样白得刺眼,正伴随着一阵轻快的歌声慢慢晃动。
这真是一个精疲力竭、体弱多病的可怜女子?
郑窈娘当然不是因为干活干得太累了而晕倒,但也不是为了报复钟子雍而装病,实在是因为一时不慎竟将钟子雍的衣裳洗破了,想象可能面对的怒火,只好无奈地晕倒了。
装病的好处真是多,不但不用干活、不用被处罚,还可以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休息。所以她才会哼着欢快的小曲,摇晃着赤裸的脚掌,仔细端详着如花公子的小像,幻想着与心上人花前月下的美景。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抓走了如花公子的画像,也抓破了郑窈娘的美梦。
“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郑窈娘一声惨叫,而后才想起用被子盖住全身——她可是只穿着中衣啊。
“哼,这里是我家,我为何不能来?”钟子雍打开画像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更加不屑。
“可这是我的房间啊!你、你居然爬窗子?这不是鸡鸣狗盗之辈才会做的事吗?”
钟子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抖了抖手上的画像:“怎么,你也喜欢这家伙?”
郑窈娘红着脸,抓紧被子:“这不关你的事!快把东西还给我,然后离开,要不然我就、我就……”
“要不然你就要大喊非礼?”
“没错!这样的情形不是非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