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就兴奋起来了。我想,快掐起来吧,我这儿久没见过掐架了。
可米歇尔就是不说话。她只会哭。
安紫正色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该滚回哪儿就滚回哪儿去,别蹬鼻子上脸。
我赶紧地把八宝粥放在她面前,准备动手去掀盖子。但我发现桌上还有威力更大的武器。那一盆紫菜蛋花汤还剩了一半在那里,我就赶紧把汤朝这边拉了拉,然后用殷勤的眼神看着安紫。
可是安紫毫无动静。这让我十分失望。
于是我开始煽风点火。我说,人家都怀孕了,您该回美利坚众合国了吧。
安紫就纠正我说,是美利坚合众国。
不知道是不是米歇尔听了几天的《第三者》这首歌,脑子听糊涂了,把自己的角色完全混淆,还是她一直认为我哥是她的专属物品。她说出了一句震惊四座的话。
她说,我只想知道,你这样介入我和他之间,那你是不是真的爱他?
安紫颇有风范地说,对不住了您,人家从前和你开始过吗?
气氛紧张,可我就是来劲了。那热血噌噌地朝脑门上蹿。
可说完这句,几个人就没动静了。我那升到最高值的抛物线,又只能很不争气地降了。
然后安紫站起来就准备走,她把钱包拿出来买单,米歇尔就冲上去抢着买单,一边抢一边说,哪儿能让您买呢,哪儿能呢。
我正要冲上去保护安紫肚子里祖国的花朵时,安紫一个耳刮子就给米歇尔刮过去了。
米歇尔尖叫一声,捂着脸看她。
安紫冷笑一声,然后走过去挽着我哥的胳膊说,下次就不止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我看到服务员都被打鸡血了,端着盘子的都转过头来,一厅的人都默默地期待这场掐架能真正的掐起来。
这是全场亢奋。
我似乎可以听到空气中心跳的声音。
可米歇尔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她就又开始哭。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觉得安紫是个恶婆娘。米歇尔这招看似无招,其实胜有招。
在出租车上,安紫捂着肚子,看着窗外。
我为了调节车内的气氛,转过头去问我哥说,难道你真的是劈腿男?
我哥急忙划清界限,用坚定的语气说,她有幻想症!属于那种给她一只四脚蛇,能幻想成霸王龙的。我怎么可能劈腿。
忽然,安紫回过神来了。她说,梦,你不是说你今天要去天津吗?
我就沉默了。
3
星期一我终于见到了乔梁。
他看着我,是低着头走路的,但还是被我从人群中揪了出来。
我质问他,你干什么去了?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我回家去了。